看那人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再推拒,只得应声回道:“行,凌顼,我知道了。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喊哥都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一顿,“不不不,我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就是单纯觉得……”
“好,那就文天成。”凌顼垂下眼睑,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轻轻圈住文天成脚踝,只低低呢喃了一句,“都红了。”
“什么?”文天成没听清他的话,但也察觉出现在这气氛简直旖旎得诡异,连忙慌里慌张抽出小腿站起身。
他站起身了却又因脚腕的轻便一时挺不习惯,于是直接把腰弯下摸了摸,是个捡起肥皂的标准姿势。
凌顼静静盯着他浑圆饱满的屁股看了几秒,忽然不动声色挡在了赵姨的直线目光前,顺便踢了地上的黑蛇一脚,因为它也把头抬起来正瞧得津津有味。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姿势有什么不妥,文天成终于心满意足地踢着小腿回了头。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我腿上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现在恨不得都抱上那条蛋壳亲一口,“只是我想请问一下……”
“回局。”没有解释,凌顼只平淡道,“王局和三大队都很担心你。”
文天成猛地怔住了。
下一刻,他情不自禁湿了眼眶。
这么多天,他总算可以回家了。
“那……那我去换个衣服,”他抹抹眼睛绽出了一个尤为动人的笑容,一瞬间似乎连时光都一同被惊艳,“凌顼,你等我。”
岩浆的涌动,停止了。
它忽然激化出了急剧的能量,似乎就要就此冲破那层熔岩的囚牢,将一切阻挡都化为隔世的云烟。
凌顼那圆黑的瞳仁急速颤抖起来,最终在数十次的挤压后尖锐成了蛇蝎一般的竖瞳,而周遭艳红都是被他扎出来的血色。
“我等你。”他低头紧握住身旁的门框,直将它用力拗成最为怪异的扭曲形状。
我会一直等到时间都化为灰烬。
作话:
凌顼(xū)
第三十七章抓到你了
一路上,凌顼都没再和文天成说过几句话,俩人就这么分坐在出租车里各据一方,相去无言。
倒是那司机平常是个顶爱和人唠嗑的,在俩人刚坐进时就快快活活碎嘴了几句。但他一看那军官乘客懒得搭理,便衣乘客心不在焉,干脆也就乖乖噤了声。
但他嘴上空闲了,心思却仍活络着,在开向平洋市公安局的大半路程里,其实早已给俩人定了性——市井小民无意惹恼了不苟言笑的年轻军官,或是兄弟阋墙或是夺妻之恨,两人争执不下最终闹成了民事纠纷,只得去警局来场你死我亡的荣誉之战。
至于那军官的军衔,嗐,他一开车的小司机哪能分清这些,万一人家不过房中情趣没来得及脱呢。
总之稀奇古怪地想着想着,到地儿了,于是毕恭毕敬送人下车,又在终端上接了一单。
但在开走前,他还是透过车窗再次偷偷摸摸审视了一眼,最后终于以自己驰骋沙场二十余载的车龄担保,百分之八十都得是前者。
毕竟,排除气势影响仔细瞅瞅,俩人那从眉弓到鼻梁英挺的一条线,不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