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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2页)

然而,这份妩媚的娘炮却并不妨碍这看似柔弱的小家伙以胜利者的姿态对他俯瞰,穿着限量款球鞋的脚尖盛气凌人对地直点。

文天成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无视,他扭扭脖子环顾起四周,这里光线明亮,工业质感的冷色灯光从钢铁制的自动门上弹射,再透过白色地砖明晃晃地照进人眼膜。地砖上于是倒映出了人的脸,人的身体,人的影子,都雾蒙蒙灰溜溜的。四处弥漫的冲鼻气味比起消毒水更像是福尔马林,不远处一张孤零零的金属床,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把床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摇荡得像个干瘪的尸一样。

他不喜欢这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抗拒起来,文天成发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

这种抗拒很微妙,它不同于简单的因厌恶而产生的抵制,也不同于因害怕而产生的恐惧,而是更类似于一种把幽闭的人关在停电的电梯里,把恐高的人高悬在透明的玻璃上,不需要心理的过渡,直接就能引发最生理的窒息。

就像雕凿进了基因。

他于是立即垮下了脸来,动起自己被麻绳捆缚的双手双脚,像条只能蠕动的虫般挣了挣:“你绑架我?”他朝蒋靖麟一勾脑袋,“这是哪儿?蒋鸡……蒋尽……蒋……反正就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犯……”

可说着说着,他突然慢下了,眉头狐疑而迟缓地纠结起来,终于猛地一蹬长腿:“操!莫以黛!”他开始动弹,像鱼无力地拍打在岸,“你把莫以黛怎么了?她的终端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你有种就冲着我来!敢动她一个你试试看?!”

蒋靖麟瘦削的面容顿时更加尖利了,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地泛起颜色:“鸡?!你骂谁是鸡呢?!是靖麟!蒋靖麟!!”他突然一脚踹上文天成胸腹,像拧灭一个烟头一样狠狠往下碾,“莫以黛?谁?该不会是你那个被穿烂了的破鞋老相好吧?你还有空担心她?”

嘭!文天成才仰起的上身猝然倒地,他后脑猛地往砖面一砸,肋骨在鞋底下凹陷出了一个极为瘆人的深度。

“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不就是一个四处欠操非要男人去干的骚婊子?!你说钟昴到底喜欢你什么?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床技还是口活?!”他越踢越起劲,越踹越肆意,纤细的脖颈也暴出丑陋的青筋,像斗牛冲撞进血泊里,“你不是担心你那老相好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那老相好再过几天就不是人了,她会被改造!改造成半死不活的纳斯塔,成为我们进化之路上最肥沃的养料!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纵使再坚毅的人也禁不住暴徒癫狂失智的践踏,更何况才被折腾了三天的文天成。

他足足被蒋靖麟踹出一米多远,踹翻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他趴伏在地咳出两口带着血沫的腥咸,深红的粘稠像溪一样蜿蜒下来,淹没进发丝,结块,粘连,流淌进双眼里,爬出地狱般剥皮带肉的森冷。

“你敢。”他嗓音嘶哑,字字阴寒,“我会让你陪葬。”

不以为意地嗤嘲一声,蒋靖麟抄过台上的手术刀就蹲身贴上他脸,锋锐刀光甚至把空气都划开豁口:“陪葬?就你?”冰冷刀面在他脸上拍了拍,“你凭什么?钟昴吗?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还可能救你第二次?拜托,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他装模作样地对着文天成审视了一会儿,突然像撕扯蝴蝶翅膀的顽童一样恶劣地娇笑起来:“其实我想过了,我觉得钟昴之所以会那么没眼力见地看上你,就是因为你这颗痣跟他的梦中情人更像。”他嘻嘻哈哈地发起了疯来,“但你说,如果我今天把你这颗痣给挑了,那姓钟的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

他刀尖已然隔着毫厘在空气中画起了圈来,但文天成眼珠却转也不转。他早已把蒋靖麟的恶语都屏蔽在了意识之外,只狠狠盯着他双眼,一字一句地:“凭我。”

蒋靖麟的脸突然肿起来了,笑的。

“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啊你?知道这是哪儿么就这么口出狂言?”他挺自豪地,“这是全国唯一一所至今尚存且受政府批准的纳斯塔研究院,半个世纪前,就是在这里,世界上第一个纳斯塔诞生了,你明白吗?”

又是纳斯塔。

文天成现在已经到听见这三个字就头痛的地步了,他发现自己的职业、人生、甚至国家,竟都将被这个半世纪前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新物种给毁了。

“纳斯塔……”

他忽而默默念起了这三个字,在舌苔上咀嚼,在齿缝间撕咬,在喉咙里吞咽。念到浑身发起莫名的颤抖,带血的嘴角狰狞着吊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

“去他妈的纳斯塔。”

一瞬,蒋靖麟的刀扬起来了。他神情震怒,仿佛文天成说的不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种族而是在辱骂他的亲生父母。他开始变换起握刀的姿势,由轻佻的比划变为了一种拳拳交握的狠毒——就像要用吸管戳通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

眼珠总算又转动了起来,文天成仰头看向那把即将给予他终结的利器,心里除了不甘,竟隐隐还多出了两分释然。

好吧,去他妈的,他受够了,他不干了。

管他什么种族主义法西斯,管他什么人体改造纳斯塔,管他什么混乱关系发情期,他都受够了,他都不干了。

如果这崽子是真的有种,那最好就往他动脉上,往他心脏里去捅。死了算他输,他兴许还感谢感谢,但若还活着,那他定叫他血债血偿,生死不如。

气氛跌至了冰点,抑或是另一种白热。

但就在这蒋靖麟挥刀,文天成闭眼的行刑时刻,门,开了。

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阔步而入,他眉目慈祥,笑得像个弥勒。

“靖麟,还不快放开?”他对着身旁的助理扬手一挥,说,“你看看你,都在对我们重要的贵客做着些什么呢。”

第四十七章你会是谁

咣啷,手术刀坠地了,被蒋靖麟从身后丢下,随手的弧度抛出去很远。他愤恨地拍手,拍腿,拍裤脚,又用鞋底在文天成侧腰如祛泥般刮蹭了一次,这才骂骂咧咧地用着放你一马的口气撑膝而起。

“看在汪院长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你走运,但别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我俩的账还得慢慢算呢。”他万般不愿地撇嘴,转头,“院长,人我给你带来了,但这都是他自己跌的,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被称作院长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粗粝拇指在白褂的口袋边缘上摩挲了几轮:“是吗,我就说我们靖麟怎么可能这么粗鲁。但我之前是怎么让人给你捎话的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的好像是让你把人客客气气请过来吧?”他侧头,状似随口地,“小柏,你怎么办事的?是不是你没跟蒋少爷对接到位啊?”

站在院长身侧的女助理不卑不亢地一推眼镜:“我都说了。”

“哦,那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蒋少爷错了?狡辩。”男人嘴上怪罪着,却始终再没了下文,他信步走到蒋靖麟旁边,只风轻云淡地往小少年肩上一拍,“年轻人啊,火气还是别那么重,容易伤身。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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