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刚才见苏若茵受伤,已经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此时听卢氏责骂苏若茵,连忙开口:“苏夫人,此事不怨茵茵,是我自己向母亲提出来的。”
心下暗暗埋怨自己母亲,今天明明说好了是来看看茵茵的,但为何刚才却向卢氏那样说,平白让好友担了责骂,还受了伤,叶晚棠心下无比歉疚。
接到女儿埋怨的眼神,荣安侯夫人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苏夫人,先不用急着骂孩子,我今天过来,并不是兴师问罪的。”
在“兴师问罪”这四个字上,格外地咬了重音。
卢氏心底一虚,避开了荣安侯夫人嘲讽似的明亮目光,只觉心事完全被看穿了。
今天荣安侯夫人不请自来,她心底慌张,怕人家是来找苏若薇算账的。
毕竟,京城这两天最热闹的事,莫过于荣安侯府和镇南侯府退亲一事。
虽说退亲是荣安侯府先提出来的,但是京城众人都知道,两家之所以退亲,根源还在于镇南侯世子楚定泽,喜欢上了苏府的七姑娘苏若薇。
所以今天一看到荣安侯夫人的拜帖,卢氏就莫名心虚。
正好荣安侯夫人上来就说,是苏若茵怂恿自家女儿退婚的。
她正发愁如何平息人家的怒气,苏若茵却是正好送上门来,她就将所有的怒气全发在了苏若茵身上。
也是让荣安侯夫人看看,她并没有“偏袒包庇”自家女儿。
谁知荣安侯夫人看着不声不响,却是个生有七巧玲珑心的,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还特意点了出来。
卢氏顿觉脸上发烧,有些下不来台。
苏若茵进门没有看到苏若薇,再加上此时荣安侯夫人说的话,她心下一忖,就猜出了卢氏的意图。
当下心中冷笑,想让她替苏若薇背黑锅,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谁知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听荣安侯夫人道:“苏夫人,这位就是贵府六姑娘吧?夫人可否容我和六姑娘说说话?”
卢氏狐疑地看向苏若茵,不是说她怂恿的叶姑娘退亲的吗?但是看荣安侯夫人的意思,似乎并不是来问罪的。
那还有其他的事吗?
苏若茵也是很无语,她与荣安侯夫人只见过一面,连话都未说上一句,她这是要做什么?
荣安侯夫人可不是一般的高门贵妇。
她是皇后娘娘的弟媳妇,娘家也是出身名门,嫁入荣安侯府后,执掌中馈,管家理事,在京城贵妇圈中素有贤名,连皇后都是经常夸的,在世家圈子里极有声望。
卢氏的眼光在荣安侯夫人和苏若茵之间流转片刻,一时没有开口。
荣安侯夫人见状,再度弯唇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夫人,我心中有些疑问,想问问六姑娘,除此并无他意。”
她顿了一下,又一字一顿地开口:“今天过后,我荣安侯府与苏府,再无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