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不能带上任何人,只能她独自面对。
“各位!云想容不仅勾结庙堂官员意图颠覆我漕帮,更亲手下毒毒死德高望重的叶长老,方才大家也看到了,那名剑场官员杀了我们漕帮的弟兄,此刻他就在楼中!血债要用血来偿!”云羽萧的白发被风吹得向脑后散开,他满脸通红,朝着身后的人群大声呼喊。
“你胡说!”云想容生气地喊道。
“还在狡辩!那天若不是你亲自送那碗毒茶给叶长老,他怎会身亡!”
“我说过我不知情!那茶是从后厨直接端来的,你……当初也说凶手另有其人!”云想容解释道。
“信口雌黄!我何时说过包庇你的话!各位兄弟们,杀了她,为叶长老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广场上人越聚越多,大部分不明所以的帮众都被云羽萧极具煽动性的演讲点燃了怒火,他们叫嚣着要处死手无寸铁地小姑娘以正帮风,甚至叫嚣着杀死李安之对抗庙堂。云羽萧站在队伍的最前头,撕扯着年迈地公鸭嗓不断地喊着口号,他的脸上是残忍的笑意。
“大家……听我……”云想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震天的口号中,她绝望地扶住栏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瘫软下去。
“怎么会……”她低声念叨着,无数次夜晚的噩梦,竟然成为了现实。群众被煽动起来,以正义的名义,进行审判。
李安之站在阳台边,透过房屋的窗户盯着下面躁动疯狂的人群。
“你现在明白了吧,就连刚才伏击云想容的那人,都是云羽萧早就设计好的,目的是引起整个漕帮的愤怒,任何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从楼顶摔下,都不会放任你这个所谓的凶手离开。”云鹰说道。
“他的身体和绳索绑定,绳索砍断人自然会摔下,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自杀一样的埋伏?”李安之皱着眉头争辩道。
“那人早就被断了舌头,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现在你知道云羽萧的手段了吧。”
李安之倒抽一口凉气,问道:“云鹰,你到底站在哪边?”
云鹰没有看他,答道:“我都跟你们站在一起了,还问我这个?”
李安之目光紧紧盯着云鹰,轻轻咬了咬嘴唇。
李安之推门昂首走出,底下的人群先是寂静,随后爆发出更高的呼喊。
“兄弟们!这就是那个妄图掌控漕帮的庙堂官员!他靠着华山剑场的势力,想要摧毁我们江南人自己建立的漕帮,我们能答应吗?”
云羽萧声嘶力竭地吼着,人们也群情激奋地大声喊道:“不能!不能!不能!”
李安之走到云想容身边,关切地看着她,她满脸冷汗,发丝凌乱地扶着栏杆。云鹰站在后面,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
“安之……”云想容拉住了他的手。
“有我在就别担心。”他轻声说道。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人群的吼叫到达顶峰,声音回荡在整个羡鱼港。
“我最后信你一次。”李安之转头看着云鹰说道,又慢慢揉了揉云想容的头发,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儿的,相信我。”
“嗯。”她把头靠在他的身上。
“云帮主!”李安之朗声道:“我希望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选哪条路。”
“我会的。”云鹰靠在门口依然没有看他,表情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