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风寒的林山去鱼父的医馆里抓药,恰好遇到了来医馆闹事的病人。
看不惯病人胡搅蛮缠的林山,仗义出手,小小地圆了一回他多年的江湖梦,而这一次出手,也让他与鱼家产生了难以割舍的关联。
感念林山援手之恩的鱼父,对这个朴实稳重的小伙子越看越是喜欢,要将他招为女婿。
不善言辞的林山,虽然有意推脱,却架不住鱼父的再三坚持,稀里糊涂地应下了这场婚事。
或许,以鱼子溪的性格,恐怕从未想过与林山这样的男子共度余生吧?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
林山已经成为“林大师”,鱼子溪也成为了“鱼菩萨”,日子不温不火,却也有声有色,很多变化已经在一成不变中慢慢发生了。
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当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山间,蓝井终于编完了她的小狗,她满意地拿在手里,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外表,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在烟水渔村给那个老爷爷看那张图吧?”
“因为那日我们在金陵城相遇时,你就是那个小偷吧?”
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喃喃道:“那对我……真的很重要。”
晚风习习,进入五月的江南逐渐变暖,就算是夜晚,风也没有了寒意。她似乎有些感伤,望着远处的严州城,一盏一盏灯接连亮起,小贩的叫卖渐渐停歇,家家都是欢声笑语。
“我在烟水渔村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是为数不多的,爸爸妈妈都陪我在一起的时光,其实不瞒你说,爸爸……是马匪。”
她接着顿了顿,李安之坐到了她旁边,她依然盯着远处的灯火。
“妈妈后来……我记不清了。爸爸现在早已没了联络,我……真的非常想找见他。非常……想他。”
他静静的听着。
“安之,你看,真的难以想象,那里的世界依然照常运转,而我,就像戏台子里的配角。”
“是被别人操控吗?”
“不,是没人在意。”
她用手挽起了额前的刘海,下面是一块黑黑的疤。
“爸爸失踪以后,我一直一个人,什么活都做过,为了活命,为了吃饱肚子,做的不好,难免被别人一顿揍,习惯了挨揍,也习惯了旁边的人的冷眼。我有时候想,向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烦恼呢?我不喜欢晚上,真的不喜欢。”
“为什么?”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我而明。”
脸上湿湿的,下雨了吗?也许,是她的眼泪。
“安之,马上……要走了吧?”
“还有半个时辰。”
“你走吧,我没事,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带你去京城,可以……过得更好一点。”他斟酌着词句。
她只是无言的惨笑。
“你……接下来呢?”
“我已经习惯露宿街头了,几年来一直是这样。好了,都怪我,咱们本来应该高兴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