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产屋敷家充满了欣喜与感激的眼神,新酒颇觉压力。她有些愧疚,低声道:“抱歉……我并没能完全驱散诅咒,只能暂时将它压制。”
“五年之后,诅咒仍然会复发。到那时,可能便需要第二次驱散。”
听完新酒的话,产屋敷家的欢喜并没有低落半分。天音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含泪微笑道:“已经够了……真的,非常感谢。至少——至少,有希望了。”
尽管每五年就需要一次驱散,但是比起之前必死无疑的结局,这个结果她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不仅仅是天音夫人,就连产屋敷家的五个孩子也激动的抱住了自己的父亲,喜极而泣。
主公大人挨个安抚完孩子们,随即示意天音夫人先把孩子们带开,他有事情要和新酒商量。
等到天音夫人和孩子们离开,主公大人的脸色略微严肃起来:“新酒,下一个五年,你能回到这里吗?”
他知道新酒的特殊性,不定时的出现与离开,都使这个五年之期充满了不确定性。
如果仅仅只是关乎到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产屋敷耀哉并不会如此在意。但是如果关乎到鬼杀队未来的走向,那么他便不得不向新酒求问确切的日期。
如果新酒可以定期过来为他驱散诅咒,那么自己的计划恐怕就要有些许的变化了。
如果……如果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将鬼杀队与无惨对持的局面铺垫得更具有优势一些;哪怕只是少死几个低级剑士,他也会由衷感觉到自己所存活的意义。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麻烦您,请把手给我一下。”
主公极其信任的将手递给新酒,丝毫不考虑自己会把偷袭的可能。新酒在他的掌心写下自己的通讯代码,道:“这是印记,等到诅咒复发的时候,您只要握紧这只手,并且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就可以感应到您的召唤。”
主公看了看自己掌心那串繁复的图案,忍不住轻笑:“其实有的时候,我时常怀疑一件事情。”
新酒一愣,不解的看着主公:“什么事情?”
面容温文的青年轻轻握紧那只手,光晕还没完全散去的印记,于他指腹间倾出些许微光,就好像主公的掌心握了一团辗碎的星星。
他道:“感觉新酒就好像神明一样,可以响应人们的召唤,为人们带来希望与胜利。”
这赞誉高得过了头,新酒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那么厉害……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险之又险很狼狈才把人救下。”
比如说之前从手鬼那里救下锖兔,从上二手里救下香奈惠,每一次都是掐着那一线生机才活了下来。
“说起来——比起我这个名不副实的‘神明’,有个真正的优秀的猎鬼士,想要见一见您。”
新酒说完,转头看了眼缘一,缘一对她点点头。
主公微微一笑,略有些好奇的问:“猎鬼士?是谁呢?”
他自认只要是鬼杀队的猎鬼士,自己就不可能不认识。哪怕是那些已经去世的队员们,每一个名字,主公都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小姑娘满脸骄傲的急着献宝的表情,十分可爱,让他想到了自己家的女孩们。于是他便缓和了语气,顺着新酒的话问了下去,并且决定等会不论新酒向自己推荐谁,自己都要适当地表现出一些惊讶。
新酒牵起缘一的手,同时也对主公伸出手:“他比较特别,需要以我为媒介,才能和您相见——请把手放上来。”
新酒这么一说,主公便更加好奇了。当新酒说出‘以我为媒介’时,他便意识到:这位猎鬼士恐怕真的是自己不曾见过的人物。
他将手放到新酒的手上,眼前当即出现了红色长卷发,额角生有红色斑纹,耳朵上戴着礼花耳坠的猎鬼士。
对方并没有穿鬼杀队的队服,打扮略微有些奇怪,带着点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但是他跪坐的姿势又十分标准,腰间也确实是佩戴着日轮刀。
缘一对着这位年轻的主公大人,露出温柔的笑意:“你好……主公大人。”
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位主公,并非自己所敬仰的那位主公。但是缘一已经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曾经的主公大人身上所拥有的领袖气质。
产屋敷家果然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世世代代都在为剿灭无惨的事业献身。光是凭着这份坚持,面前的年轻人也担当得起这个尊称。
面对这名陌生并且古怪的猎鬼士,主公却并没有感到不适。相反的,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心——产屋敷耀哉无从解释这种安心从何而来,只是看到对方向自己微笑时,他脸上的微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