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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第1页)

是;玉娘没说错,岳家。。。确实打的是骑驴找马的主意。。。想的是反正还有个和陆家亲厚的胡得玉在等着,万一他们搏了一把搏到了更厉害的角色呢?岳番喉头一动,声音放低,“可是到最后,等不下去的人是你。。。要嫁给别人的人也是你。。。”

长亭在外间登时火冒三丈,拖是你岳家在拖,嫌弃玉娘也是你岳家在嫌弃,如今也有这个脸面和胆量质问玉娘“如何舍得嫁与旁人!?”,所以岳番是将所有退缩的理由都怪在玉娘身上吗?

人吧,总会有分离那一天,运气好一点的是生离死别,运气不好的就是咫尺天涯。但是别分得太难看,吃相一难看,容易叫人将之前的好处通通给忘掉,就记得最后那张狼吞虎咽得极其难看的嘴脸。

玉娘明显愣住,隔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结结巴巴说着啥话,可是啥也听不清楚,只是能听见玉娘止不住的哭声还有因为哭引起的打嗝声音,长亭抿抿唇,伸手一撩帘子,动作快得蒙拓拦都没拦住,长亭撩开帘子见玉娘背对岳番,面色绯红耳朵都是红的,嘴角嗫嚅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岳番想再伸手去拉玉娘,长亭厉声一呵,“放开她!”长亭一个快步将玉娘拽到身后来,蒙拓再一个跨步将长亭拉到身后去,长亭拍拍蒙拓,仰头看向岳番,缓声道,“玉娘反应不过来你在说什么,我反应得过来。玉娘不明白你在给她挖坑,我明白。阿番阿兄,我们四个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头,我以为你至少很喜欢玉娘的,事实上,你最喜欢的还是你自己。我们以为你绝口不提迎娶一事,是你少年心性,好耍压根没想到;我们以为你在岳夫人嫌恶玉娘时沉默不语,是因你胸中自有沟壑,你有解决的办法才会放任自流;我们以为你从不向玉娘解释是因为你年少轻狂,奈何,你却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却什么也没有做,临了了还将责任推到了玉娘身上。。。”

长亭想起当初在雪地里头一踩一个窟窿的场景,想起岳番抱着小长宁险些中箭的场景,想起一起在青叶镇喝腊八粥的场景。。。长亭心里有点难过,一路风雨都过来了最后却要折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长亭也喉头一梗,说不下去了,偏过头去揽了揽玉娘,蒙拓轮廓极深的下颌角一抬,单手提溜起岳番的衣角往出走,拐过灯笼拐角,蒙拓将岳番一放,蒙拓一撒手,岳番当即向后一靠,还没靠到墙上,有一股风被拳头带着呼啸而来,未待他来得及闪躲,一个带了五分力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腹部,岳番当下“哎呦”一声捂住腹部,闷声叫嚷,“你打我做什么!”

蒙拓握紧拳头再一拳,比刚才的力气还要打了几分,岳番一咬牙伸手去挡,奈何手上功夫一向没蒙拓好,蒙拓左手反手将其手腕一扭开,再一记重拳打在岳番腹部。

“我打你做什么?”蒙拓声音发沉,“我打你恬不知耻!我打你没有担当!”

岳番再受一拳,这拳蒙拓是用了八分力气了,岳番挨了拳头反倒笑起来,“你们都不懂我!担当?你如何知道我没有想要担当过!你知我母亲的——“

“够了!”蒙拓出声打断,“你母亲的错,三爷的错,玉娘的错,甚至长亭的错我的错,就是你没错!就他娘的你没错!”蒙拓单手一放,神情极为失望,“阿番,你怎么成这样了?”

未待岳番答话,蒙拓转身欲离,向前走了两步终究是停了步子侧身斜睨墙角灯下坐在地上的岳番,轻声道,“很多事情是你试过了方知有无,自己的过错自己担,不要推卸不要无赖,就算输,也要输得坦荡光明。你。。。不要和营中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听曲了,若三爷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打得只会比我更重。”(未完待续。)

PS:  明天两章补上这章缺的

第两百八三章 迅速(下)

第两百八三章 迅速(下)

男人有用没用,当然无法从对女人的态度上判断,奈何恰好一个男人有用没用是最能在女人身上体现出来的,倒不是说男人必定要比女人强,只是起码一个有用的男人不会将自己女人推到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无论放大来说生死问题,还是往小里说,婆婆媳妇儿的问题,男人心大顾量不大那儿都能理解,可是只一条,你得护着自个儿女人,你连护自己女人的本事都没有,你还能做什么?还能有啥出息?岳番。。。让人失望的就是这一点,且不论他的优柔寡断,他一步一步将玉娘送到摇摇欲坠的边界,便能看出,这个男人至少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在意玉娘,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有本事。

第二日岳番便自请回邕州与岳三爷一道守城,邕州是蒙拓的地界,蒙拓给他配了三四千人和百来匹好马让他带去,意在不叫别人看出来岳番这是带着失意走的。

岳番一走,两个人算是很有默契地彻底断了根儿,玉娘颓了再有个三四日,其间,长亭定下婚礼宴客的细节章程,调度好各个庄子上的人员安排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琐事,正与庄子上的管事阿嬷对物件儿,石家安排住宿也是有点势力的,崔陆谢三家安排在距冀州内城最近最好的庄头上,拿出去摆件儿的东西都是石家压箱底的好货色,长亭出手也大方见庾氏在象牙屏风和玳瑁鎏金屏风里犹豫不定,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象牙和玳瑁哪个贵重这一眼便知,若给一家摆了象牙的,那另一家玳瑁的不得心里憋着股气儿,存了不舒坦啊?石家虽说发迹也有个几十年了,可是压箱底的好货还是少,长亭便笑着添了两件自己嫁妆库里的全白玉雕花嵌宝乌木小屏风和钧窑旧瓷,话也说得好听,“姨母也甭跟阿娇客气了。与其在库房里蒙尘还不如搬出来好歹让物件儿晒晒太阳见见光,一家人一个门,谁还管是从谁的库里搬出来的东西呀?”

隔了日,蒙拓便搬了一座三斤重的金器到长亭屋里来算是补货。正巧玉娘在长亭这处挺尸,眼睛都快被那株半人高的金树闪瞎了,一边拿手捂眼一边闷闷道,“。。。你们两口子这段日子就不要在我面前你来我往羡煞旁人了吧。”

长亭瞪了眼蒙拓,大手一挥让满秀抬到内室去。给玉娘夹了块儿栗子糕,想了想,这样劝,“这话本子里不都是九曲十八弯之后,张生和。。”想想,还是没想出那姑娘究竟叫个啥名字,决定含糊过去,“才拜堂成亲在一块儿吗?你这才多久啊?我不信话本子里没有中途换张生为李生,和姑娘再安安稳稳到天涯的?”

玉娘想想,“那倒是也有。”再一叹。四仰八叉地躺在暖榻上,抹了把眼泪,闷声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其实一直就没变。”蒙拓对自家正院里日日多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表示心里多少有点微词,奈何这女人不仅是阿娇的手帕交,还跟自己是朋友,便硬生生地忍了许久,“阿番。。。从头至尾都是这样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坐在草垛子上,一直都是个小孩儿,不敢给承诺也给不起承诺,既不能忤逆母亲又舍不得放掉你。”顿了顿。再言,“他人不坏的,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合适,你是看起来强硬得很,其实是需要人护着的,阿番——”

长亭赶忙打了蒙拓一下。再瞅了眼玉娘的样子,蒙拓当即住了口,将刀往身后一背,生硬地转了话头,和长亭打了声招呼,“。。。今儿我不回家吃晚膳了,王家大郎君要请我吃酒,你要懒怠让小厨房做菜就去姨母那处吃吧。”

长亭点头,想一想,忽觉不对,问蒙拓,“是哪个王家大郎君啊?”

蒙拓笑了笑,“还能有哪个?就上回姨母选出来的那个,好几日前就说要请我吃酒,许是要探探玉娘的口风吧。”蒙拓看玉娘四仰八叉地还躺在自家的暖榻上,枕在自家婆娘的大腿上,喝着自家的茶,还在对他这个主人家翻着白眼。。。早点嫁出去也好!蒙拓再道,“你也别翻眼,好好睁大眼睛挑一挑。”

玉娘“唉”了一声,蒙拓又跟长亭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去了,玉娘仰躺着望梁,镜园的横梁密密麻麻的画着要么是百子千孙,要么是农耕渔读的花样,都很好看,玉娘再“唉”了一声,轻声道,“要是王大郎来提亲,咱就应了吧。”声音很轻,致使长亭以为她听错了“啊?”了一声,玉娘翻了个身,轻声再道,“我看王大郎不像是坏人,刺史大人都忙里偷闲来跟我撑颜面了,要我再拿张拿乔的算什么?人家王家也是好人家,父亲还是个参将,娶我图啥呀?还不是图一个知根知底?我也没法儿帮上什么忙,也不通诗词,也不懂庶务,你都用心教我了,是我自己学不好。要是王大郎来提亲,你让阿拓全照实说,也同他说,往后就算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是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求庾郡君,让你们为难的,都同他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往后再出岔子。”

长亭弹了玉娘脑门一下,却觉得玉娘说得有道理,答应了下来,只道,“阿拓若看得上眼,那必定人不坏的。咱们也不忙慌,慢慢看吧。”玉娘再翻个身,趴在软枕上,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劝服长亭,“人这辈子吧,和最喜欢的人注定是没法儿在一起的,你嫁给蒙拓都一波三折,又有几个人有你们这样好的运气呢?”

玉娘声音说得很小,长亭只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便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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