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锦姨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徐馥不禁酸楚,又用帕子擦拭着老夫人脸上的泪。
徐灿云终究没能忍住,血脉里像她此刻也流淌着妙锦的血液一样,感受着她的疼痛,似自己也经历了一番苦难,跑出房外檐下倚身大哭一场。
外头天黑云沉,“訙嘉,你妥善安置了伺候三姐儿的祁容,好好照抚她家人情绪。”
“是。”
曾氏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人,巩洛跟上其脚步后往颐堂,掌灯开窗,风清云淡,巩洛未被问而先答,“是盛庸将军救了三姐儿,也是他送姐儿回来的。”
“此事多少人知道…”
“说是送回来时天色已昏,大概无人知晓罢。”
曾氏以为不然,“今日妙锦遭人暗算,就知道这背后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王府…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
“是。”
“妙锦为何学骑马,想必也与那将军盛庸有关吧…”
巩洛见人心细,自然不会不知她此话何意,“夫人以为此事是否妥当?”
“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暗中拜托着历城侯是为了遂了他与妙锦的缘分,此事还要侯爷亲力搜查。”
她回头说,“还有…使人备些东西送到历城侯府上,别让人以为我们家姐儿是个惦记人的。”
巩洛听命去,转身婢子贞苏即入,“大夫人,三姐儿醒了。”
“你吩咐膳房做着些补汤,送到三姐儿院里来…”
“是。”
徐允恭到时,直抵勤心苑,一屋老老少少,垂头丧气,泣不成声,“儿子回来得晚,母亲您受累了。”訙嘉触景伤情道∶“国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抱在一起肆声痛哭时,徐允恭进内瞧去,“国公,国公…”跪的跪倒,见礼的见礼。
“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无事,方才醒来过,如今睡去了。”孜宿回道。
“你们安心照看。”“是。”
徐馥在偏厢房里,看望祁容,她比妙锦伤得轻,幸好无多大事,只是皮外伤,擦了药喝了汤,此时正为妙锦担忧着。
“那时我与小姐回程途中,遇到刺客拦路,马受惊而起,我们被掀出了马车,倒地时几近晕厥…”
“后来呢…”徐馥期待着她说出什么,“后来…婢子昏迷了过去,再不记得到底是何人…”
徐馥闷的口气叹了出来,眼怔怔地望向窗外,“天气变凉了,你多注意身子,我改日在来看你…”
“多谢小姐关心…”
她归时,穿廊道经过园中,碰巧沈清与孜宿交涉什么,没头没尾,只听得个大概,像是她要去做何事,孜宿拦下她说话。
孜宿这样说的,沈清随她去。
无多在意,且听叶子也在叮咛了,“小姐我们走吧,回去迟了老夫人该不放心的。”
“走吧。”穿园转廊,正门便回勤心苑。
众人皆在,见过徐允恭,贾老夫人执意守着妙锦至天亮,谁也都陪伴守着不曾离去,这时曾氏面向众人说话,平常几句钻进人的耳朵…
“我已吩咐沈清备好礼,这时该出发送去历城侯府。”
贾老夫人微微启声,“吩咐备礼了?”
“是。”
“你有心了…”
曾氏自谦,徐允恭也夸办的稳妥。
又对其劝说,“母亲您回去休憩休憩罢,这儿有诸多人照顾,勿要担心。”
贾老夫人连连摇头,“不,老身在这守着,看何人要害她…”她坚韧固执,众人也劝不醒,允恭只好应合道,“母亲您放心,何人若伤我国公府中的人,皆不可轻易逃出生天!儿子必严查,以儆效尤,绝无人敢再起祸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