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重,他别过视线,启唇:“明日我便将长兄的和离书拿去官府盖印,你离开侯府。”
虽然他最厌恶欺骗,尤其是被她欺骗如斯,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但,既然这一世,她还没对他造成过什么伤害,他便也暂且放她一马。
宁淼讶然。
“为何?你不是说我跟宴长景人前还扮夫妻,暂时还住侯府吗?”
“我改变主意了。”
“为何?”宁淼急声。
她的确急了。
如果离开侯府,她的解药怎么办?
见她这般着急,宴墨白目光冷然:“我给不了你名分。”
“我几时问你要过名分?”宁淼问道。
难怪忽然对她冷漠,原来是想赶她走。
不行,她不能走,不能离开侯府,不能离开他。
“你为何不要名分?”宴墨白反问。
宁淼一时有些被问住。
“我。。。。。。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能给我名分,自然是最好,我自是求之不得,可就算不能给我,我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她有些委屈的闷声道。
宴墨白深眸看着她。
看吧,她就是这样一个说喜欢他,就如同说今日早膳吃了什么一样张口就来的人。
喜欢他?
喜欢他前世对她一剑封喉吗?
喜欢他前世剖了她的腹吗?
见他默不作声,宁淼起身,走到他身边,将袜底酥放到桌上,伸手将他手里的笔接下来,放到砚台上,往他怀里一坐,展臂圈上他的颈脖。
“真的,我真的不求任何名分的,只要那人是你。”
她说得诚恳,面上情真意切,心里却是忍不住骂道:渣男。
找什么不能给她名分的理由,她从来就没要他负责任过。
想必就是得到过她几次了,对她腻了。
然后又见与她的关系在宴长景面前暴露了,不想因此惹麻烦,想干脆甩掉她。
若不是为了解药,他让她在码头白等,然后又弃她先回,看她还会不会过来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宴墨白垂目看着她,鼻尖里充斥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女儿香气,缠入他的呼吸。
他却只觉得陌生。
美人计又来了。
所以,她这是铁了心非要潜伏在他身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