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景也坐了回去,有些难以启齿。
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才道:“我下面被废的事,想请二弟一定替我保密,尤其不能让你嫂子知道。我听闻可以接假具的,准备去接一根。”
说完,又接着道:“二弟见多识广,又常入宫中,大理寺又经常跟暗市打交道,不知二弟有没有这方面的路子,或者擅接这东西的圣手推荐?”
宴墨白眸光微敛。
深瞳如墨,看着宴长景。
片刻,唇角微勾,说起一事。
“前段时日,天之舫发生命案,我正好在现场,便将当时在天之舫的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里,一一提审。”
“长嫂和宴氏的一远房堂弟,名宴鲲鹏,如今是新科状元郎,两人也在其中。”
“经过对两人提审,得知他们二人密会天之舫是在谈一笔交易。”
“宴鲲鹏威胁长嫂,要长嫂帮忙促成他跟大夫人外甥女的婚事,否则,就将你命根子被废的事传扬出去。”
“二人画了押的供词如今都存档于刑部案宗室。”
宴长景一张脸早已煞白如纸。
宴墨白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不知道宴鲲鹏怎会知晓此事,兄长可以问问大夫人,前段时间,大夫人曾叫了几名宴氏年轻子弟来侯府,帮其外甥女选亲,宴鲲鹏也是其中一人,不知是不是那时走漏了风声。”
说完,宴墨白便起了身。
“兄长放心,我这边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忙得很,没那个闲心。”
宴墨白举步离开。
宴长景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过一般,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如土灰,半天回不过神。
所以,不仅宴鲲鹏知道了,宁盘也知道了?
连刑部经手此案的那些人也全都知道了?
——
主屋的厢房里,金氏坐在桌边闭着眼睛,甘嬷嬷站在身后给她按揉太阳穴。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自外面踢开,吓了两人一跳。
宴长景气势汹汹进来。
甘嬷嬷刚准备行礼,就听到宴长景怒道:“滚出去!”
甘嬷嬷更是吓得不轻,不明所以,看看金氏。
金氏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连忙躬身行了个礼,出了厢房。
“怎么了?”金氏皱眉。
刚刚宴华庭跟她说了,这个儿子已经知道自己命根子没了的事,他也已经劝慰住了。
那这又是发哪门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