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问道风干鸡:“你们不是回生门的位置了怎么从我们的前面回来了?”
没等风干鸡回答,大凯就说:“真是邪门了,我和小哥就是顺着顺着那些脚印按原路往回走,但是走着走着就又回来了,刚刚看到你们在哪还吓了我一跳。”
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他们从我们的身后出发,然后绕了一个圈居然从我们前面的方向回来了,难道这小山坡还有魔咒不成?这时大凯说道:“李爷你说咱们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这个虵国冤死的人这么多,保不住就出来一个两个小鬼闲的没事出来溜达溜达,正好碰上咱们了逗咱们玩玩啊。”
我说道:“大凯你就省省吧,这个我就能给你解释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鬼吹灯》看多了我也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有一次上‘心理活动’选修课,我们老师还单独讲过这个事情。一言概括,就是心里联想加上特定思维定式会让人产生这种‘鬼打墙’的想法。其实这个东西是可以用科学来做出准确解释的。简单地说就是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有一个著名的圆周实验你肯定不知道。就是把把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但如果是开阔的天空,你会发现,它飞行的轨迹肯定是一个圆圈。这个实验在人身上也做过,把你的眼睛蒙上你自己按照你所谓的‘直线’去行走,最后你会发现即使你自己努力的想走好直线,但是你所走的轨迹也会是一个圆周。产生这种圆周行为的原因是,在你的眼睛被蒙上后,你的眼睛和大脑的自动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提供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极易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所谓的那些鬼打墙之类的说法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都是江湖骗子用来耍弄愚民的手段而已。没想到你一个堂堂上过战场的共产党员,居然还信这种封建迷信啊!还在这宣传这种腐朽思想。你的党规党性上哪去了?你对得起毛主席,对得起党的栽培吗?”我说的过瘾我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看着大凯那委屈样我也就在心里笑笑罢手了。这一路上我基本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路人甲,眼睛,夕羽惠,风干鸡他们各个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职业知识分子”。这次好不容易可让我逮着机会把我知道的事情给大家讲一讲,心里那种优越感悠然而生。
四爷看了看我,眼神有点奇怪。然后说道:“是不是鬼打墙这个不一定,但是现在实实在在的事是我们迷路了。而且还来来回回的在这个地方围绕着一串脚印走着一个圆圈。这里这些脚印的主人到底是已经走出去了,还是依然在这里面走着?”
风干鸡说:“刚刚我们向出发的地方走,就是想看看这个这串脚印的主人是不是仍然再走,如果仍然再走那么我们向回走‘他’一定是和我们相对而行,那么就一定会相遇。一路我还用绳子在原路的脚印上把印记打薄,从只留下一串脚印来看,‘他’要么只走了一次就从这里出去了,那么就是有某种强迫症,只能按照自己先前的脚印重合着走。我检查过那些脚印几乎没有二次重合的迹象,但是因为时间已经有点长。加上这里的地势环境复杂可能一丁点的环境变化都能影响到对脚印的判断,所以不能肯定这个结论的正确性。”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这时我不自觉的想到了夕羽惠,以往这个时候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总会给你意外的提示和解答。
这时眼镜“啧”了一声问道四爷:“您刚刚说这里叫什么名字?”
“騩坡”四爷专心的看着地图低着头回答道。
眼镜又接着说道:“以前我听过一个关于鬼坡的事情,但是鬼字是鬼魂的鬼。刚刚看地图时因为那个字我确实不认识,所以也不好妄下断言。不过现在我想‘鬼坡’和‘騩坡’这两个布局结构可能会很类似吧。”我心里有点被眼镜的刚才那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逗乐了,就好像是外国人说中国的绕口令一样。
四爷抬起头对他说:“你说说看。”
他从地上站起来便说道:“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人在进行一切定向定位活动时,总是离不开参照系。你们可以看仔细看一下,騩坡处在两段坡度较为陡的坡之间。从一端往前看,迎面茂密的树林。从另一端往后看,是路面和天空的交界线。加上四周全是倾斜的歪曲的树林,这样我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基准的水平面。在这种地形地貌的烘托下,使我们很容易引起视觉上的误差。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树木其实并不是垂直生长的?我刚刚在研究那些脚印时发现这些树底部的培土都是略有倾斜。这里的这些树木太多而且太茂盛,弯曲的枝干会让错觉就这样加强了。在生活习惯中,我们总是把树视为垂直的。一条水平的路如果树木一律向左倾斜,我们便会感到这是一条左高右低的下坡路;反之,树木往右倾斜,我们便会感到是一条右高左低的上坡路。现在,在坡度不大的情况下,没人想到去怀疑歪的是树木。除了树木的角度外,更能引人误入迷途的是这些树木的栽放位置。騩坡开头一小段是下坡,此后才慢慢变成上坡。试想如果路边的树木都有同一高度,而这里,各处的树木的高度都是不同的,这个騩坡可以肯定是认为设计而成。这样,道路上坡度的问题便被齐刷刷的树木所掩盖了。人们误以为树木的走势就是道路的走势。怎么能现在所处的这个坡道右边垫高,是为了人们来到怪坡,放眼望去,第一印象便产生明显下坡感。而左边铲低,则为了保证回来时靠惯性滑得更远。我们就在设计者的圈套中不停的兜着圈子。而那些脚印也是迷惑我们方向感的原因之一。我们太追求脚印带给我们的线索了。而脚印的主人也应该的确就走了一次便从这騩坡上成功走出了。”
我马上追问道:“那他是怎么走出去的?”
眼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因为‘他’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