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以冬双手撑住两人身下的软垫,学着锦安然将身子靠在床檐上,只是身子还没坐稳,一个莫名其妙的磕绊,她的头靠在了锦安然的肩膀上。
锦安然的心漏了一拍。她抬眼,视线随着苏以冬的眸子,落在了她没有扣好纽扣的白色西服内衬里,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约约,朦胧可见。
房间静的针落可闻,只剩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跳与欲望,在昏暗中相互冲撞与抵触。
苏以冬沉重的呼吸伴随着香根草和酒气,扑进她的脖颈,吹进她的鼓膜中,流窜进她的心里。
弄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都是因为自己。
“你要不,还是回床上吧,地上凉。”她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苏以冬。
“没关系。”苏以冬的声音暗哑,没有一丝丝力量。
不经意间,锦安然触碰到苏以冬的手背,明明刚才还是滚烫,此刻却冰冷的像是一块石头。心头一沉,她紧紧地抓着那块“石头”,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温暖一点。
苏以冬抬起那只冰冷的手,借着月光,看到了虎口那一颗蓝色的小斑。
“这是什么?”
“胎记,出生就有的。”
“淡蓝色,真特别,和你很搭。”
锦安然没有说话。
暹罗像是被她俩吵到,仰躺着扭动了几下,又钻到了苏以冬的怀里。
“它好像很喜欢你,你在床上的时候它一直想跟你在一起。”
“因为我的身体更热一点,猫是趋暖的,所以才会主动靠近我,”苏以冬轻轻抓了抓暹罗的下巴,又靠在锦安然的耳边轻语:“就好像你温热的心,也吸引着我靠近你。”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我去拿药。”
她松开手,快速将苏以冬的脑袋摆正,然后站起身,将床头的托盘拿了过来。
她像个服务员,将水杯和药片轻轻的拿出,递给苏以冬。
“我没有力气,你可以喂一下我吗?”
声音很轻,落在昏暗暧昧的房间里,轻轻扯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蛊惑感。锦安然难以拒绝。
她盘腿坐回到苏以冬身边,轻轻尝了尝水的温度,刚刚好,又将药片捻在指尖,送到她微微张开的唇里,又将杯口轻轻靠向她的嘴角,慢慢地喂她饮水。
喉咙上下起伏,沉闷的咕噜声像是欲望的具象化,不断在她心尖上扫过。
一直看着苏以冬将水全部喝完,她才重新坐回床边,和她轻轻靠在一起,又刻意保持了些距离。
“是因为……没休息好吗?你从锡州湖回来,其实一直都很虚弱吧?”锦安然语气往上扬了扬,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有些高估自己了,我想着等这段时间熬过去,让自己好好休息,可惜没有撑住。”苏以冬像是对自己很不满。
“是因为……我吗?”
锦安然的语气低了一些,融化在了黑暗里。
苏以冬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随后又是轻轻的一笑:“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撑不到现在呢。”
锦安然知道苏以冬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徐徐的晚风从窗口吹起两人有些凌乱的长发,锦安然感受到苏以冬的体温正在渐渐回到一个正常的状态。
“我要改口了。”锦安然突然振振有词。
“嗯?”
“下次绝对不允许你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你也不是玩的很开心么?”
“那是因为!”锦安然突然激动的面向她,想要反驳,可是那句“想陪你”还是像跟鱼刺卡在了喉咙里,“我不想显得不合群。”
苏以冬敏锐地捕捉到锦安然话语中片刻的停顿,勾了勾唇:“可并我不希望你合群”
可幸好,接受你大冒险的人,是我。
“我已经提前说好了,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