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你和那位……总监,到底是什么关系?”
锦安然眼神专注,紧盯着景溪月那双迷离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诉说:“其实在你来芝澜居之前,她已经向我表明心意了,但我当时并没有接受她。一直到后来,我发现我真的很爱她,我尘封的内心第一次如此渴望拥有一个人,我无法违抗自己的本心。”
景溪月耸耸肩,整个身形愈发佝偻。
“那……安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再早一点……比她再早一点,在学校里,或者在我们离开学校之前,想你表明心意,你会接受我吗?”
她有些哽咽,难过的情绪在浓郁的月季花香中悄然匍匐到颤抖的唇角。
锦安然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她本就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富家千金,一个热情似火的骄阳,却被她们之间的古怪关系搞得心力交瘁。
锦安然伸出手去摸摸景溪月的脸。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景溪月安慰她,也是如同这般摸着她的脸,可现在,这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很抱歉,答案是不会,溪月,”锦安然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神色,“我对你的感情,更多还是朋友之间,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不希望你因为这种奇怪的感情,让你变成这这副模样。也不希望我们的友情变质,明明有人比我更中意你,更懂你,甚至更渴望你,她比任何人都担心你的心情,你不该对她视而不见。”
“我几个月前也和你一样,面对意料之外的情愫,选择了三缄其口,但是等到冰雪消融,我要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真情实感,是自己无法隐藏的爱意。”
“我感到很幸运,世界上有如此爱我的人。你也应该感到幸运,世界上有如此渴望爱你的人。”
一瞬间,景溪月的脑海中,闪烁过无数个朦胧的白芊的脸。
对她微笑,帮她疏导,给她建议,赠她玫瑰。
曾在无数个被沉重责任压垮的夜晚,都是白芊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让她不要焦躁,告诉她自己也是这样子一步一步把芝澜居做起来的。
又是无数个被不安情绪折磨的失眠午夜,都是白芊用饱含困意的宠溺语调,让她不要害怕,安心入眠,即便最后没有好的结果,还有她陪在身边。
她只是原地踏步,不敢去接纳突然闯进她世界的这份意外而已。
“溪月,苏以冬那句话我同样也想要送给你。”
“不要困囿于过去,要憧憬着未来。”
月色蔓延过花墙,如流水般淌进阳台,阴影翳动,晦暗朦胧。
下一刻,景溪月的双眼被汹涌的泪水覆盖,喉咙处的呜咽无法克制。
她最终还是不能欺骗自己,她要面对的,是看清了真相后,停滞在在自己心房中无法隐藏的真实爱意。
锦安然不断地用手轻抚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后背。泪水剧烈地翻涌,从眼眶直直地溅到木制地板上,如一颗颗碎钻坠落。
撕心裂肺的宣泄之后,夜色的寂静又重新笼罩二人,景溪月扯着碎裂沙哑的嗓子,恳求着锦安然。
“帮我……把她叫过来吧,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在度假村里住下,打了一辆回酒店的车。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苏以冬不由分说地将锦安然抵在墙角,开始用力地解开她衬衣上的纽扣。
粗暴地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