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枚锁结戒指,是蝴蝶与游鱼。
苏以冬错愕住了,瞳孔不自觉地撑大,饱含惊喜。
“明明什么项链手环都可以,怎么偏偏选了戒指?”
“不行么?”锦安然从里面拿出蝴蝶戒指,昂起脑袋,用一种骄傲的语气对她发号施令,“伸手。”
“好。”苏以冬微笑,乖乖的伸出左手,可是锦安然在欲给她戴上前却突然一时乱了阵脚,她不知道该戴在哪个手指上。
看着她装模作样地掂量了好久,苏以冬无奈,轻轻抽动了一下中指。
那根中指是烧伤最严重的地方。
锦安然轻点着头,一只手抵住着苏以冬的整个手掌,另一只手将戒指缓缓为她戴上。
仿佛是荒芜贫瘠的废土上,新生出的一朵娇艳稚嫩的鲜花。
戴好后,锦安然抚摸着苏以冬的左手掌,左看看右看看,感慨道:“好像意外的合适呢。”
“安然,你知不知道,戒指戴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呢?”
苏以冬笑着问她。
“……不知道。”
苏以冬挪过身子,离她近一些,话语碎在风里:“代表着订婚哦。”
锦安然愣了一下,心跳倏地一滞,咳了两声,脸颊热的发烫,雪花飘上去就会融化,晕开成了烧伤妆。
“这……这只是个小首饰,应该不算吧?而且我……我也没向你……”
“求婚”两个字锦安然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耷拉着小脑袋,渐渐低下不敢看苏以冬。
支支吾吾,一字一顿,苏以冬觉得她可爱极了。
苏以冬拿起一旁的木雕盒,取出另一枚小鱼戒指,用更加优雅的动作,轻轻举起锦安然的左手,将指环对准,慢慢为她戴上。
“锦安然,你是否愿意……”
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停了下来。
苏以冬曾在罗马亲自参与了乔茉七的求婚仪式,也目睹了她与薇黯在众多路人的祝福下相拥接吻的幸福画面。可当时自己毕竟只是旁观者,如今她成为了行动者,没想到会这么困难。
“你是否愿意嫁给我。”这句话,卡在苏以冬胸口不停打转。
我准备好了吗?
你准备好了吗?
无法说出美丽的誓言,对彼此那如同阳光照耀下的雪花即将消融的距离心怀憧憬。
两人闭上眼睛,能感受到的,是新一年的一月,陨落在至冬之时的梦的气息。
再也不会难过了,再也不会痛苦了。
苏以冬将左手举过头顶,于飞扬的雪中找着阳光,光线折射到锁结戒指上,仿佛出现了彩虹。
寒风轻轻拂过耳畔,话语被渐渐抵消掉,被触及的心脏,慢慢地温柔,慢慢地被俘获。
苏以冬清了清嗓子,变换了个语调:“嘿,安然,你知道吗?我永远不会欺骗你,永远都会向着你。所以,你应该知道答案。”
锦安然没有多余的动作,将放戒指的木雕盒盖起来,又藏进了大衣里。
她的唇上附着着一层薄薄的雪白,这片雪白为后续的吻悄悄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