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宁氏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白小菀,柔声道:“小菀啊,你想为爹守孝是应该的。可是你年纪还小,怎么能单门独户的过日子?万一有事儿,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如这样,等给你爹守完七七四十九天,还是搬来谢家住罢。”
&esp;&esp;白小菀坚持道:“我想自己一个人过。”
&esp;&esp;宁氏仍旧担心她,劝道:“我只得两个儿子,没有闺女,守谦他爹又不在了,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闺女了。你跟着我,不敢说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至少不比侄女外甥女差。傻丫头,听话,还是跟我去谢家更安稳。”
&esp;&esp;白小菀摇摇头,“多谢宁大婶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esp;&esp;“可是你……”宁氏仍旧不肯放弃。
&esp;&esp;“娘。”谢君谦皱眉,“我都说了,这小丫头性子固执的很,不肯去谢家的,你就不用跟她浪费口舌了。倒是害得你白走一趟,怪累的,不如先回去吧。”
&esp;&esp;宁氏无奈摇摇头,“也罢。”目光柔和慈爱的看向白小菀,“你现在伤心难解,有些想不开也是难免的。等你回头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单,想来谢家,再过来找我便是了。”
&esp;&esp;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透出于关怀担心之意,让人心生好感。
&esp;&esp;白小菀也不好拒绝太狠,客套道:“多谢宁大婶子,回头我若是有需忙的地方,再去谢家找你,现在还是先给我爹守孝吧。”
&esp;&esp;宁氏点了点头,赞许她,“为父守孝是人伦大礼,你有志气,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esp;&esp;白小菀见她说话举止都很大方,气度从容,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与寻常村姑完全不同,心下不免奇怪。
&esp;&esp;后来才知道,宁氏原本出自书香门麻烦
&esp;&esp;胡婶子心里打得一把好算盘,心下乐开了花,“小菀,婶子回去给你拿鸡蛋啊。”一扭一扭的出了门,飞快走了。
&esp;&esp;“都回吧。”村民们也渐渐散了。
&esp;&esp;白小菀总算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esp;&esp;她重新审视这个家,土里土气,家徒四壁,四下翻找了一遍,只找到一点点糙米和半缸子咸菜,以及几件破旧衣裳。那些衣裳还大都是男人款式,应该是原主爹留下的,女款的估摸被女主娘带走了。
&esp;&esp;可怜小姑娘总共就得两套衣裳,皆是补丁连连。
&esp;&esp;白小菀叹了口气,去了灶屋。
&esp;&esp;先用火折子点了火,烧了点水喝,然后开始煎药。等着小火煨药的功夫,推门出去,入眼是一圈儿破破烂烂的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子。呃……,院子角落的大树下,拴着一条大黑狗,一见她,就激动的“汪汪”叫了起来。
&esp;&esp;“哟嗬,我还有个伴儿啊。”
&esp;&esp;白小菀挺高兴的,因为知道是原主家养的狗,十分放心,过去就把绳子解了。果然那大黑狗极是亲热,在她身边连连打转儿,不停的摇尾巴。
&esp;&esp;“走。”白小菀招招手,“等我喝了药,就做饭,我吃啥你吃啥。”
&esp;&esp;大黑狗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esp;&esp;白小菀先把中药晾凉,皱着眉头,一口气都喝下去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个人过日子,更不能病歪歪的,赶紧早吃药早好。
&esp;&esp;接着煮了米饭,抓了点咸菜用油一炒,便是晚饭。
&esp;&esp;她吃了小半,到给大黑狗分了大半,各自呼噜噜的吃了起来。正巧胡婶子拿了两个鸡蛋过来,瞧见了,不由跺脚道:“哎哟哟!你这丫头,就说你不会过日子,怎么能把大米饭给狗糟蹋啊?这不作践粮食嘛。”
&esp;&esp;“胡婶子来了啊。”白小菀哼哼一声,继续扒饭。
&esp;&esp;“走,走走走!”胡婶子上前抓住她,用力拉扯,嘴里叨叨道:“你这一个小丫头过不了日子的,去婶子家,婶子给你炖荷包蛋吃。”
&esp;&esp;“胡婶子,快放开我。”白小菀不愿意跟对方走。
&esp;&esp;可是胡婶子是一个肥胖的村妇,力气蛮大,三下两下就把白小菀给拉到门口,“你说你这丫头咋不听话?啊,作践粮食,你爹在天之灵看着你呢。”
&esp;&esp;“汪、汪汪!”大黑狗在旁边狂吠不停。
&esp;&esp;“放开我……”白小菀挣扎道。
&esp;&esp;“哎哟!”胡婶子被她推攘的撞在门框上,有些疼,不由恼了,“你爹死了,娘跑了,婶子便是你的长辈!不听话,找打啊。”说着,举起手吓唬要打下去。
&esp;&esp;白小菀又不是原主那款老实丫头,怎么肯挨打?当即反手一挡,“吧唧!”,结果把鸡蛋给碰碎了,哗啦啦流黄,弄得两人满手都是蛋液。
&esp;&esp;胡婶子更心疼了,叫道:“哎哟哟!你这糟践好东西的死丫头,天理不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