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绥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虽然脑子里头晕目眩的感觉并不好,好像还呼吸不上来。
“请问……”纪绥干咽了好几口,才将喉间的那股不适感压下去,“在景环路出车祸的郁泊舟,现在在哪个病房?”
“手术……手术顺利结束了吗?”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这让纪绥心里不妙的预感一降再降。恰好护士长经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恍然道:“啊,郁泊舟先生的家属吗?他刚刚转入502病房,给您打电话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年轻男人丢下一句谢谢便跑得无影无踪。护士长吞下下半句没说完的话。
她还想交代两句病人的情况呢,打电话给家属时,听到出车祸,对方立刻紧张地问了地址,根本没心情听她说后面。
好像是外地飞回来的,感情真好呢。
……
“郁泊……”
纪绥同手同脚地推开门,郁泊舟没有像他想象中的浑身缠满绷带,或是插满管子,奄奄一息地躺在ICU里,等待他签署病危通知书,或者是手术协议。
单人病床上,郁泊舟正跟手里没洗的苹果大眼瞪小眼,犹豫着是直接吃,还是稍微讲究点去厕所洗一洗。
不过,对于正在挂吊瓶的他来说,洗苹果这个动作难度似乎高了点。
听到动静,郁泊舟抬起头,愣然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他们别跟纪绥说吗?
纪绥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飞被子。
郁泊舟:“不是,等一下!”
脸被人掐住,在尽可能不碰到打着吊针的手的情况下,纪绥把他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郁泊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拼命扯着被子盖回自己身上,满脸绯色,“等一下,等一下!这是在医院。”
没有……没事。
除了手上挂着的吊瓶,身上明显的伤口只有一些淤青。
纪绥松开手,全身的力气似乎在确定郁泊舟平安之后,让不知名的人抽走了,慢慢地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草,吓死了。
纪绥抢走郁泊舟手里的苹果,大口咬着把它当做某人泄愤。
“诶!没洗呢!”
“闭嘴。”
“所以呢。”纪绥咽下苹果,“车祸,怎么回事?”
收到医院电话,纪绥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思考是不是新型的诈骗手段,问完地址,买了机票就飞回来了。
“啊……”郁泊舟挠挠脸,“刹车零件老化了,幸好是空旷的道路,李叔又开了十多年车。”
纪绥等了半晌没等到下话,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郁泊舟顿了顿,“撞上了护栏,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三根。”
李叔倒是比他运气好,安全气囊弹了下头,维持着清醒打了120。
医院该不会看他昏迷,才打电话给紧急联络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