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留出几位主演和导演的份,助理凑到纪绥耳边,“郁总人到校门口了。”
“……”
纪绥放下刚刚摸热乎的糖水,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一心二用的导演察觉到纪绥的动作连忙喊他,“纪绥别跑啊,一会补拍表白那一场。”
纪绥遂又把东西放下。
南城的秋天过的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溜走了,夜晚的气温直逼十几摄氏度。
枯黄的落叶掉了一地,一踩一个响,让纪绥想起郁泊舟说他被罚扫操场的那一个月。
因为叶子永远扫不尽,怒而花了半个月零用钱找人潜进附中,将要扫区域的树叶子全提前摘了。
很神奇的想法,但放在郁泊舟身上毫不奇怪。
神奇的人此刻半个头探进保安室,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和保安聊什么。
纪绥走近,带着吃糖水被打断的怒气,往对方蹭亮的皮鞋上一踩,留下灰白的鞋印,“走了。”
郁泊舟傻笑,同保安告别,“再见老李,我爱人来接我了。”
纪绥揪着他离开。
无人僻静处,郁泊舟反手扣住身旁低气压人的手腕,惴惴不安地问:“你干嘛生我的气?”
“你还好意思问?你……”纪绥结舌,续不下话。
郁泊舟的介绍其实并没有问题,是他们两个之间出了问题。
纪绥低声,“郁泊舟,我上次说的话是真的,我……”
纪绥话未尽,郁泊舟先红了眼眶,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脸上的表情又冷又淡,只有泪在无声流淌。
纪绥脑袋“嗡”的一下,手足无措地抬手去擦。他这才注意到郁泊舟身上赴宴的定制礼服散发着淡淡的酒味,不光流泪的眼睛红,脖颈至脸到浮现淡淡红意。
不知道宴会上喝了多少,不过一定醉的不轻。
郁泊舟捉住脸上作怪的手,语气中委屈的意味深浓,“你不要再摸我的脸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可以摸我的脸,这是耍流氓。”
“……”
纪绥没懂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懒得和醉鬼争论。
醉鬼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嘴里喋喋不休,翻来覆去控诉纪绥,最后更是撂下狠话,如果今晚纪绥不跟他睡觉,他就要去结扎。
纪绥语气冷漠,“那你去吧,需要我替你打个电话给医院,提前预约手术吗?”
“不要。”郁泊舟眼泪掉的更凶,“结扎我就不是处男了。”
纪绥要叫他整疯了,没想到喝醉的郁泊舟这么难搞,偏偏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导演声音含糊不清,好像说话的同时在咀嚼什么东西,让纪绥想起没来得及喝上的糖水。
“接人接到哪去了?附中原住民还要人接。赶紧的,拍完收工。”
不等纪绥回话,电话嘟嘟嘟中断。
他颇为头疼看着郁泊舟,试图和醉鬼商量,“别哭了,等我拍完戏,待会儿回家哭,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