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绥开门的手未停,“感不感动轮不上你说。”
……
南城最大的酒吧,华灯初上,舞池里灯红酒绿,扭动着沉迷声色的男男女女。
“操!那个纪绥就是个神经病,上来二话不说给我一顿打,打得我肚子现在还疼。”邓文俊仰头喝光怀里美人喂得的酒,手在对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来回游走,引得美人娇嗔,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同玩乐的狐朋狗友立刻给他添满酒杯,狗腿地附和,“狗仗人势的家伙,俊哥犯不着跟他生气。不过那个郁泽林好歹是郁泊舟唯一的血亲了,真的不管他啊,该不会是故意让那个纪绥出面?”
邓文俊皱眉,推开送到嘴边的第二杯酒,“我不是没想过。”
可怎么想都想不通,要是郁泊舟真的在乎,怎么会放心一个见面一天就结婚,底细不明的人天天接触自己侄子。
比起他们,纪绥下手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再者。
邓文俊回想纪绥离开前说的那句话,样子有几分传闻中对郁泊舟情深不悔的样子。
难不成真是一见钟情?
邓文俊飞快否决了狐朋狗友的说法,“你们是没见过纪绥,光是凭那张脸,在河豚TV谈到一份好合同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热脸贴郁泊舟的冷屁股。”
狐朋狗友琢磨着,灵光一闪,“俊哥,我记得你说过那个纪绥是福利院长大的,还被领养家庭抛弃过三次,该不会心里缺爱吧?”
狐朋狗友的话瞬间点醒了邓文俊。
对啊,这下就说的通了。
邓文俊拨通联系列表里财务的电话,那头过了几秒才接通。
“喂,邓主管,怎么了?”
邓文俊直截了当开口,“我记得前几天,纪绥是不是请了病假。”
他那天刚好闲着没事,去财务部报销发票,恰巧听见里面的人说纪绥下午请了病假,可他明明见纪绥面色红润出了电梯间和方妤他们一起去吃饭,事后还回到公司上班,心里还狐疑了一阵,怕纪绥为了骗满勤才请的病假。
财务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邓文俊来问这种事,迟疑地应道:“是请了病假。”
“什么病?”
财务含糊说:“心理方面。”
邓文俊姿态放松背靠着酒吧沙发椅,如同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没事了,我就确认一下他的病假不是假的,你忙去吧。”
他挂断电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狐朋狗友极有眼色地递上酒,“是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邓文俊一饮而尽,笑着不做声。
有点意思。
……
纪绥尚不知道自己骗满勤的事情差点让人发现,他站在门口,满脸茫然地看着沙发上拘谨而坐的两大一小,彼此之间仿佛隔了条银河。
听见开门的动静和来人,一大一小同步投来求救的目光,陆言礼貌性的冲纪绥点了点头。
纪绥摆放好放随意扔在玄关的行李箱,换鞋进门,“不是凌晨一点飞机落地。”
现在才七点过半。
郁泊舟可算脱离了尴尬的氛围,抽了两张纸,动作自然上前按走纪绥额头的汗珠,“怀民姐姐昨天半夜生了孩子,他赶着回去看,所以改了航班。”
纪绥了然,余光触及沙发上的郁泽林,他目光炯炯有神,直愣愣瞧着郁泊舟的动作。
纪绥下意识后退两步,偏头躲过郁泊舟的手。
他想起郁泽林的话,明明心里清楚小孩子的话当不了真,这时却还是像一根微不起眼的小刺,快速又短暂地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