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箫怀执脸上的神情愈发的不自在,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自从看到钟芫与那异族相携出游,他便觉得郁愤难忍。
明明之前说要与他在一起,可他等了如此久,她却从未有半点消息。
随着遮眼的布带解下,钟芫终于看清了周围,这里似乎是个营帐,且其中陈设十分精致讲究,只是帐帘垂着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此时男人正站在她面前,帐中灯火明亮,缃黄的光晕落在男人眉眼之间,好似镀了层日落霞光,那清雅眼眸微微低垂着,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只是想避开交汇的视线。
钟芫脸上依旧笑着。
“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殿下身上的味道我还是记得住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箫怀执脸上有些微热,他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可一触及钟芫的目光,他又不那么确定了。
钟芫笑了笑又接着道。
“说来,之前我便有听闻陛下给殿下指了婚事,还听闻那姑娘是高官贵女,转眼都这么久了,也没来得及喝上殿下的喜酒……”
钟芫说得十分委婉,她只是想提醒箫怀执,若是他新婚燕尔便不该做这样的事,不该抓她,更不该……吻她。
这些话对旁人说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她知道箫怀执素来循规蹈矩,他应该最厌恶这种行径才是。
果然箫怀执听后脸色突然变了。
只是却不是钟芫想的那般恍然顿悟,而是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所以你从未来寻我,是因为皇兄的指婚?”
男人说着脸色反而舒展了些许,他走到钟芫身边,帮她松开绳索。
“你不要多想,那婚事我早就拒了,还有其他的一些传言,若是未曾听过便罢了,若是有听到也不要信,总之那都是假的,根本没有的事情。”
箫怀执说着,脸上又多了几丝懊恼,他隐约觉得皇兄总给他送女人是有居心,但是没想到却让钟芫误会了这么多。
不过此时他心中却舒阔了许多,这些事情,当面说清了便是。
箫怀执仔细解着绳索,二人似乎又回到之前在皇宫时那般,钟芫却没有回答,她看着已然收敛了冷意的男子,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
“殿下怎会突然来朔北?”
男人正垂首检查着女子腕上的痕迹,听到询问便浅声回道。
“惠安王虽然已被拿下,但他手下部分残军似乎逃往了这边,这朔州的守将霖殊与我有些私交,所以皇兄便让我传道旨意。”
话虽如此不过箫怀执也明白,其实皇兄一直对霖殊不大放心,这次派他来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已经出了一个惠安王,陛下如今似乎也不畏惧会不会再出一个临安王。
而箫怀执自问心中坦荡,所以也不在乎这其实是否暗藏玄机,只是令他庆幸的是,来了这趟居然让他找到了钟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