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秒,随即慌乱地抬手去按轮椅的操作杆。
“不许逃。”松雨本能地按住了他蜷成一团的手。
“我不想吃了。”他告饶的表情很无奈。
她放开了他,怄气似地站起身,凶凶地扔下一句:“好啊!”
她再一次走进南烈房间的时候,手里端着满满一冰箱抽屉的蛋筒。她赌气似地把整个冰屉往地板上重重一放,自己随后也席地而坐,拿起一个蛋筒就开始拆包装纸。
“江松雨!你到底要干嘛?!”南烈急了,冲她低吼。
“你不想吃,还不许我想吃了?”她迅速拆完一个冰激凌,咬了一大口,挑衅似地抬眼看她。
“起来!”南烈xiong|腔剧烈起伏,“江松雨,你别折腾你自己好不好?”
“奇怪?冰激凌是你买给我的,你现在却不许我吃了?什么道理?早知道就别对我这么好呀,这会又只知道冲我吼!”她边吃边流泪,越说越伤心。她暗暗觉得自己戏太过,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她想控制一下情绪的时候却控制不了了,甚至哭到一抽一抽的。
南烈从轮椅上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就跌倒了,弓着腿爬到她跟前,用手肘把那一屉冰激凌推远。
松雨完全被他突然倒地吓到了,隔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
“阿烈!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摇头:“要么扔掉、要么放回去,听到没有?”
“嗯。”她突然觉得自己为了几个冰激凌和南烈置气毫无道理,也没有意义。
“我说的……不止是冰激凌。”
她立即明白了他另有所指。
南烈掉转身,用膝盖发力爬向轮椅。他的腿并没有瘫痪,只是关节受限,不借助外力已经很难从地上直接站起来。但他无视了她向他伸出的手,自己撑住轮椅底座,坐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南烈这样说,松雨有些不甘心。
她想,大概是不甘心错过这么棵听话的摇钱树吧。
也不全是,有些时候也不怎么听话呢……
看着他别别扭扭连直视她都不太敢的模样,她打定了主意——呵,这事可由不得他!
把剩下的冰激凌全部放回了冰箱后,她又转回了南烈的房间。
“刚下飞机又折腾了半天,你不去睡一会吗?”他看上去竟然有些怕她。
“我头疼,睡不着。”她说。
“那就出去逛一逛,床头柜抽屉里有卡,密码你知道……”他说,“我早上接机起太早了,想午睡一会。”
她也不和他客气,走近床头柜直接拉开了抽屉。
“等等——”他想阻止她,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