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轻蔑地对他,但是脑海中想起的强烈警报,让璩冷最终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当然可以,愿赌服输,刚刚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伸手,将收集到的所有馈赠卡递了过去。
池停伸手接过,垂眸瞥了一眼身上游戏币的增长数量,还以一笑:“我就喜欢跟您这样的正人君子打交道,希望以后也能有一次愉快的合作。”
随意地清点了一下,他打了个响指,随即将手中的馈赠卡递到了新出来的那个虚影守卫的手中:“按需分配一下吧,尽快。”
璩冷神色无波地看着那个守卫领命离开,扫过池停手中的那串串珠:“那就以后再见了。”
池停留意到了对方的视线,意识过来后当即收回了手上的力道:“璩队慢走。”
璩冷对这样的客气不
置可否,快速地看过一圈之后找到了战队另外两人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池停目送爵士战队的人会合,对于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并不感到任何意外。
倒是视线一略从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当即快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月刃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而是意有所指地微微一笑:“池队还记得过来看我,还以为你跟那位璩队长相谈甚欢,都要忘记还有同队的其他人了。”
在他的脚边,无数被影子割裂的活线散落了一地,随便一脚都足以踩开粘稠的血浆,加上那些宛若蚯蚓断身后依旧蠕动的情景,持续地在地面上拖曳出了更多的残液,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充满了视觉冲击。
池停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月刃的身边,脚下依稀踩出了肉沫碾碎的声音,眉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多拧上一下。
他的视线停留在月刃的身上来回打量过后,确定没有多出额外的伤口才收了回来,看向了正前方的那团东西:“放心,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
像是听到了一件让人十分心情愉悦的事情,月刃轻笑出声,眉梢微微一挑:“喏,这个准备怎么处置?”
池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长久的停顿之后,陈述道:“它好像,还在生长。”
月刃点头:“是的,比我想象中更要来得生命力顽强。”
倒在他们跟前的正是那个粉红色玩偶服的工作人员。
此时身上的所有布料已经完全被撕扯破裂,导致里面的身体构造完全地展露了出来。
要说当时倒计时结束后他的样子看起来有多张狂,此时此刻的样子就有多么的狼狈,只不过眼下唯一还能捕捉到一丝人类体征的样子大概就只剩下了那两个黑洞里面透出的惶恐眼神,但是再往下看的话,除了那一团完全占据玩偶服位置的具有生命性的线团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类似人类的组织。
这个样子看起来,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幅样子,那就应该是——这个npc原本的骨骼和器官已经逐渐地被这些活线所吞并替代了。
但是还拥有恐惧,是不是至少还算是,存在着那么一部分人类的本性呢?
池停沉思片刻,刚迈开脚步,感觉到有人将他拉住了。
回头瞥见落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他微微一笑:“没事,只是聊聊。”
月刃对上视线,隔了一会儿后彻底给逗笑了:“你倒是什么都能聊。”
话是这么说着,手倒是松开了。
池停走过去,在玩偶服中的那个线团跟前蹲下,留意到那一瞬间所有线条紧绷状的一瞬停顿,他的眼里也浮起了一抹笑意,直勾勾地看向头套上面两个黝黑的空洞,问得也相当的礼貌:“你好,也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就是单纯地想要咨询一下,如果按照你们的规则进行结算之后,没能拥有足够游戏币去兑换通行证的玩家,是不是就会需要留下来跟你们一起打工呢?”
这样的问题,让玩偶服的整个姿势显得更加僵硬,两个黑洞下透露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也闪过了一丝迷茫。
难道不应该是他才是npc吗?
这种被玩家逼到角落严刑逼供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