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冲着孙尧侧了侧头,很无辜地说:“怎么样,你还请我吃饭吗?我现在是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陈可想和孙尧AA制,但她在囊中羞涩,还是等到她有钱了再回请孙尧吧。
于是两个人随便找了地方吃东西,其间陈可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讲给孙尧听。孙尧以前也听她讲过扫把星的事,他从来不信。他想也许是陈可奶奶刚过逝,她心里不舒服,士气低弥造成的。
听完陈可的话之后,孙尧说:“如果你真的是什么扫把星,那我呢?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跟你那么多年,从没有走过什么霉运啊。”
“喂!不要讲这种话!”陈可连忙夹起吃的东西,塞到孙尧嘴里,“以前我也不信,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信。怎么办,你给我想想办法吧。”陈可肚子饿得咕咕叫,揣着五十块钱不肯花。所以现在能吃要多吃一点,免得错过了会没得吃。她对着一桌子的食物狠狠扫荡。
孙尧看她的样子,真怕她给噎着:“我说你着什么急,天无绝人之处。工作没了再找,钱没有再赚,只要你有手有脚,还怕找不到事干。”孙尧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陈可那家伙鼓着腮梆子可怜巴巴地眼瞅着他,只差落泪叫他一声哥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既然你信,你就去庙里烧烧香,我听说有个庙很灵验——”
于是有了故事开头那幕,陈可睁开眼睛看到签上写着八个字:出门行运,万事化吉。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该找个解签的人问问啊?她看到大殿的东南角摆着张桌子,坐着一位一眼看去很有亲切感的大叔。慈眉善目,一身白衣,看似神仙下凡。最重要的是,挂在他桌前的黄布写着两个黑色大字:解签。
☆、求神不如求己
陈可刚要上前,却看到那位像神仙似的解签人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她连忙走快几步,冲到那人面前,“解支签多少钱。”如果超过她的承受范围,她只好放弃解签。
那位第一眼看很有亲切感的解签人,笑容可掬地说道:“钱是什么,身外之物,不要钱。”
天下还有免费的好事。陈可说:“你看我这签,是什么签?”
她边说边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手中的签。那人拿在手里,煞有介事地仔细端详,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之后,一脸神神秘秘地对陈可说道:“姑娘,你要走运了,这是一支上上签中的上上签。”这是什么说话,陈可还从没有听说过,上上签是有的,但是上上签中的上上签是什么?“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签,小姐求什么?”解签人客气地请陈可坐下,他自己也跟坐了下来,“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走了。”
这人讲话怎么样怪怪的,但陈可也没多想,只是说:“求运,我这个人很晦气的,我想问问什么时候能不晦气。什么时候能吉星高照什么的。”
“噢——”解签人摸了摸光光的下巴,好像他长了胡子似的拂着。“姑娘,能遇到我是你的遇气好。”
陈可跟着噢了一声,心想你不是天天在这里摆摊吗?哪天不会遇上啊。“大师,那怎么个说法。”
“大师不敢当。实不相瞒,我乃天上天白金星下凡,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遇到我,说明我们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这里有天机神水,能化各种晦气。姑娘若想早日摆脱霉运,喝了我的神水,实来运转,不在话下。”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脏兮兮的东西,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喝下去,保你平安行运。”
真的假的,先是解签不要钱,现在还有给神水喝。可这是什么神水啊?陈可小心翼翼地拿起脏瓶子,闻着倒有是股香味。“能喝吗?”
“喝了这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见她好像不信的样子,解签人说得信誓旦旦,只差唾沫星子乱飞。
哎,不是不信,风雨就算了,能有个正儿八经的稳定工作就行了。“真的能喝吗?”
“姑娘不信就算,告辞!”这个解签人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大步出大殿外,留下陈可。这捧着这个神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哎,反正霉运到家了,总不至于喝个水还能喝死人吧。她横下一条心,喝!
咕咚咕咚,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水喝完。这个味道怪怪的,说它闻着香嘛,喝起来也啥味道,说它没啥味道嘛,喝起来又在点涩涩的。行了!陈可把瓶子放桌上一放,单就凭这支签,再加上这瓶神水,她的运气一定会变好的。陈可一抹嘴巴,走人。只是她没发现,就在她抹了一下嘴巴之后,她的嘴巴和手背上全是黑乎乎的脏东西。
就在她离开之后,庙里的两个和尚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稍高的和尚看到地上放着签筒,便拿起来说:“你又乱放东西,师傅看到要又要罚我们去扫地。”说话时还拿着签筒要往矮和尚头上打,矮和尚挡了一下,签筒里的签都掉到了地上,只见每根签上都写着:出门行运,万事化吉。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东张西望,看到地上的散了一地的竹签,冲过来捡:“真要命,我说怎么样也找不到,不然导演要骂死我了。”他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杵了两个和尚,发觉自己说话很不文雅,连忙换着笑脸冲着二位出家人打了声招呼。
“你们剧组什么时候走啊?害我们这里不接香客,断了香火。”高个子和尚问。
年轻人只好笑笑,捡完地上的签,又拿回高和尚手中的签筒,这个东西,是他们剧组的道剧。因为刚才在这里拍戏,拍完之后把这个道剧给忘在这里。“下午拍完就走。”他不顾两个和尚脸色,拿着签筒小跑到后面中殿里。
戴着墨镜的一个胖家伙看到年轻人破口大骂:“你怎么样回来,做个事也不会做,叫你看着,一会儿来个上香的,一会来又来个疯子,签呢,拿来了吗?”
年轻人递增上签筒,戴墨镜的家伙转手交给一个小工,让他把签筒交给站在镜头前在补装的女演员。化妆人员见东西齐全,马上收起化妆工具离开镜头范围。女演员拿着签筒跑在佛像前。一边的工作人员拿着反子,“啪”拍了一下,说:“福星霉神对对碰,第二场第四幕,开拍。”
几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女演员有表演,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和刚才那位小工走在一起,小工问他:“你的签筒从哪弄来的。”
鸭舌帽年轻人说:“什么哪弄来的,这可以我外公吃饭的家伙。”
小工笑了出来:“原来是个靠嘴巴骗饭吃的家伙,每支签都是上上签,这不是骗人吗。”
胖导演瞪了眼在说话的两个人,那两个人马上闭嘴。这时两人身后站着的那位不算太高的,头顶略秃的中年男人,从人堆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