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应一声,拎来一桶冷水,陈晚荣舀起淋在银模上,发出嗤嗤的响声,蒸汽上腾,热浪袭人,孙正平夫妇这才惊醒过来,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仍是死盯着银子。
淋了小半桶冷水,直到不再冒热气,陈晚荣这才作罢。用手一摸,还有些烫手,拿起两块银子,对着一磕,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很是悦耳,和真正的银子没有区别。
这太神奇了,孙正平夫妇哪里还忍得住,一个抢起一块银子,对磕一下,发出银子响声,仿佛天籁之音一般,太让人着谜了。
银子的声音孙正平不知道听过多少回,熟之极矣,就未有如这般让人激动的,孙正平夫妇对着一磕再磕,一口气不知道磕了多少回。
孙正平只觉喉头发干,对着刘思贤一抱拳,结结巴巴地问道:“活神仙,您这仙术卖么?”
要是把这一仙方买回来,那就是发大了!人生的终极梦想当前,他居然忘了对刘思贤的仇恨,敬重复如往昔,非常恭敬。
这不能怪他,要是换一个人,也会如他一般举动。爱子给他害了固然让人痛恨,不过要是有了这仙方,世世代代从自锦衣玉食,孰重孰轻是明摆着地。
孙夫人也忘了仇恨,附和起来:“是呀,活神仙,您给个准信。”
让孙正平夫妇如此信服,真是让人舒服的好事,刘思贤得意的点点头,收回看白云的目光,盯着陈晚荣,不说话。他地意思非常明白,要陈晚荣开口相询。
这明明就是一个骗术,根本就骗不过陈晚荣。不过,不如此则不能杀人,陈晚荣很是配合的道:“开价吧!”
“你服气么?”刘思贤得了便宜更要卖乖,追问一句。
服你才怪,陈晚荣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干脆望向天空,来个不理不睬。这是反客为主,刘思贤看在眼里很爽。他以为是陈晚荣不好意思说出口,呵呵一陈畅笑,道:“这等仙术,岂能以金银污之。不卖!”
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孙正平夫妇大失所望。叹息一声,自怨命薄。
他明明就是想骗钱,要是不卖才怪。不过,这说词就多了,不一定非要用到“卖”字,这才是聪明的行骗手段。
果如陈晚荣所料,刘思贤接下来的话更加动听。更加有诱惑力,不过其用心却是昭然若揭。只听他道:“若是有万两黄金,或许能求得这仙方!”
一万两黄金就是一十万两银子。孙正平的家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吓得直缩嘴皮,不敢再问津了。
陈晚荣却是云淡风轻的道:“钱不是问题,只是要货真!”
听要不是傻瓜都知道陈晚荣上当了。刘思贤心头狂喜,却努力装得平静:“银子在你手上,何来真假之说?”
“有道是真金不怕金炼,真金白银都不怕火,我用火一烧自明。”陈晚荣仍是不动声色的道。
这话有道理,刘思贤虽是急于把黄金骗到手,也是不能不满足陈晚荣这一要求:“随你折腾!”端坐椅子上,摆出一副高士之态。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陈晚荣实施杀人地最后一步。
刘思贤瞄都没瞄陈晚荣一眼。问道:“你说吧。”
“我要把银子放到锅里去回一下火,你得站在锅边盯着火候。不要过头了。”陈晚荣眼里神光一闪,只要你答应这条件,你就死定了。
刘思贤迟疑了一下,道:“我要向神仙求仙方,你们不能站得太近,要站远点,免得惊扰神仙。”
要是锅边不是自己人,温度一上来就露馅,他才诡词把陈晚荣他们支开。谁站在锅边谁死,这话正合陈晚荣之意,点头道:“听你地。”
刘思贤神色不变,道:“你把银子放回去吧。”
陈晚荣把锅放好,扔了很多柴禾进去,再把油浇了很多,火势比起适才更旺,这才把银子放到锅里,赶紧退开。
过了一会儿,陈晚荣知道时机成熟了,提醒一句道:“总得有人去看看火候,要不然过头了可不好。”
这是正当要求,刘思贤朝左手边的护法使者吩咐道:“你去看着。”
陈晚荣地本意是要刘思贤上去受死,忙阻止他道:“他去,岂不是惊扰了神仙?”
“你放心,他是道门中人,不会惊扰神仙!”刘思贤还不知道危险迫近,决定派个替死鬼上去送死。
护法使者应一声,大步过去。边走边瞄着陈晚荣,仿佛在说“不就看看火候么,谁去不一样?”
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上去必死无疑,他一死,刘思贤就不会再上去了,陈晚荣杀他地计划就落空了。
能杀一个算一个,陈晚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问道:“锅里有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