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打斗实在是惊险,二人刀头舔血一辈子,就没有离死神如此之近,这一松驰下来,顿觉疲累不已,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过了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有火光,是赵啸天带着人手赶来。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赵啸天肯定睡了,只是这事太大,他不得不赶来处理。
石周二人要见礼,赵啸天挥手拦住,直接问道:“你们这些天在这里,有没有察觉异常?”
“回师傅,没有。要是有的话,弟子虽是不才,这点江湖经验还是有地。”石大柱略一沉吟。
石大柱是首徒,深得赵啸天信赖,知道他没说假话,摸着胡须,沉思起来:“照这么说,这事来得很突然。陈掌柜和人结的有仇么?”
钱明信摇头回答道:“师傅,陈掌柜的为人您是知道的,对谁都好,以诚相待,热心肠一个,怎么会和人结仇呢。别的不说,就说孙掌柜,给人骗了,逼得卖酒坊,陈掌柜不仅救了他的急,还给他留了一条活路。更让弟子钦佩的是,陈掌柜还帮着把骗子给除了,被骗地银子给找回来。这等事,我们这些习武的人都办不来呢。”
陈晚荣帮孙正平一事赵啸天是知道的,对陈晚荣的热心肠很是赞赏,拧着眉头道:“这事就怪了。”
石大柱摇头,很是想不通的道:“要说陈掌柜赚钱,我还相信。说他杀人,我肯定不信。陈掌柜没练过武,想杀人也杀不了,更何况以这人的武艺来看,他地兄长必然是个高手。”
赵啸天摇头道:“这话就不对了。这人说地也有道理。杀人地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陈掌柜点子那么多,随便一个点子就可以杀人。”
周震天非常肯定的道:“即使这样,那也是该杀之人!”陈晚荣的为人让他们心服,要让陈晚荣起杀人之心的话。那么这人必然是恶得不能再恶的人了。
“以这人来看,他地兄长必非善类,这话有道理!”赵啸天叹息一声道:“只可惜给他逃走了。”
石大柱有些不好意道:“师傅,都是弟子无能,三个打一个还给他伤了人。”不是伤了人,是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赵啸天挥手道:“不必自责。你们尽力了。世间尽多高手,要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这不是你们的错。”
石大柱抱拳行礼道:“谢师傅不责之恩。请问师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赵啸天略一沉吟问道:“你们的伤怎么样?”
“请师傅放心,还撑得住。”石大柱想都没有想,脱口而答。
赵啸天吩咐起来:“那就好!大柱你带几个人去酒坊。要给看好了,不准出任何岔子。”按照字据,燕威镖局并没有看守酒坊地职责,现在陈晚荣不在,情况不同,赵啸天要是不看好酒坊地话。于道义上说不过去。
要是酒坊出了事,给人一把火烧了。那于燕威镖局地名声很不好,说不定会给人安上见死不救地罪名,看守酒坊非常必要。
石大柱先是应一声,这才问道:“师傅,那这里怎么办?”相对于酒坊来说,老宅更形重要。
赵啸天摸着胡须道:“你放心去吧,这里为师来看守。对了,这人必欲置陈掌柜于死地,说不定会牵怒于人。在宁县。郑府和陈掌柜有莫大的关系,这也得看紧了。”
这都是必要的举措。万一这人盛怒之下。把郑府一把火给点了,问题就太大了,赵啸天考虑得远。石大柱提醒道:“师傅,看守郑府固然好,只是我们的人手就不够了。”
“没事,为师这就派人去长安,向总镖头要人。”赵啸天叫过一个镖师,要他连夜赶去长安求援。
诸事安排妥当了,石大柱这才放心,带着几个镖师去酒坊,周震天带着人去郑府。
赵啸天带着人手四下里查看,来到马厩,见了地上的纸媒,捡起一瞧,都烧焦了,暗暗心惊,要是稍慢,燃着的纸媒丢下去,老宅就会化为灰烬,赔损失都是小事,最大地问题是让燕威镖局的名声受损。
钱明信回禀道:“师傅,我们听到小黑吼叫,这才赶过来瞧个究竟,正好赶上小黑顶撞那人。要不是小黑,后果不堪设想呢。”
“它还救了你们的命!”赵啸天对躺在地上的小黑抱拳施礼道:“小黑的大恩,赵啸天记住了,这里谢过!”
人向牛施礼相谢,不是没有的话,也是非常罕见了。钱明信他们不仅没把赵啸天当作神经不正常,反而如赵啸天一般,抱拳相谢。
小黑睁开眼,很是困顿,瞄了一眼赵啸天,又闭上了,唯有牛耳朵扇动。
赵啸天挥挥手,带着人手离去,不敢打扰小黑养伤。
出了马厩,钱明信提醒道:“师傅,要不要给陈掌柜言语一声?”
这是必要地举措,赵啸天想了想,道:“算了。陈掌柜这些天也太累了,是该好好歇歇,就不去打扰他了。我们看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