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地在山里,差不多有五里方圆,足够安顿炮兵地了。平地四周是山峰,只需要派人守着,保证不会泄露消息。
不等陈晚荣说话,杨思勖就安排起来。炮兵训练有素,扎营地命令一传下,立即行动起来,井然有序,一点也不紊乱。
陈晚荣这才和张守并肩而行,直去他地大帐。让人想不到的是,张守地帅帐居然设在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不小,足以容纳数百人,里面正有兵士在忙碌。
“哈哈!监军,你才到啊!”一个洪亮的响声传来,一个大汉从洞里蹦出来,一把拥住陈晚荣,抱了起来。
听声音就知道是费俊行,陈晚荣喜欢他地直性子,好些时日不见,乍见之下也是高兴,笑道:“费将军,别来可好?”
“监军,你厚此薄彼,只问候费小子,就不问我。”又一个洪亮地声音响起,一双大手按在陈晚荣肩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程晓天,陈晚荣扭头一瞧,只见程晓天正冲他闪眼,大是调皮。
洞里拥出不少人,大部分不认识,也有不少熟脸,正是去年征战吐蕃的将领了。他们一见陈晚荣,好象见到亲人似的,呼啦一下就涌过来,把陈晚荣团团围住,问长问短。
好一通忙活,方才见完礼,张守请陈晚荣、杨思他们进入山洞。
山洞里有很多石头,很是光滑,应该是用来坐的。果然,张守把陈晚荣按在一块石头上,坐在他身边,道:“我有事情要和监军商量,程将军、费将军留下,你们都出去。”
将领们应一声,退了出去。洞里只有陈晚荣、张守、王忠嗣、杨思勖、王少华、程晓天和费俊行几人。
张守一边打开一张地图,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一边道:“监军是不是一直在奇怪,我们不去受降城,而是在这里,在大山里安营扎寨?”
“那还用说么?”陈晚荣点头道:“默啜想攻占受降三城,我们不去受降城,钻到山里来,谁能不奇怪?”
这话说到众人心里去了,杨思和王少华不住点头。
张守笑笑,道:“最初,我也是想把军队调到受降城去了,想了想,这样做不妥当,还是钻山比较好。
“默啜这次南下攻打受降三城,他以为我们没有准备,他攻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我把军队调到受降三城去,这无异于是在告诉他,我们已经有所准备了。真要如此地话,默啜很可能就撤军北逃,我们歼灭他的目的就很难实现。”
这一战的目的就是要歼灭默啜赖以为祸的四十万军队,若是给他北逃的话,后果非常严重。即使唐军横绝大漠,追到漠北去地话,代价会大得太多。
众人于他这想法没有异议,不住点头。
张守看着王忠嗣:“王忠嗣,接下来该你说了。”
王忠嗣也不客气,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帅是想利用这里的山脉藏兵,把我们的五十万大军藏起来。相比之下,还是在大山里藏兵便于保密,默啜很难想到这一点。受降三城我们不必增兵,一仍如旧,默啜一定会以为我们没有察觉,给他钻了空子,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大打。等到把他拖累拖疲了,我们地大军再悉数而出,先派骑兵抄到他的后路去,再用火炮猛攻他地正面,前后夹击,默啜此战必败无疑!”
一番剖析入情入理,陈晚荣他们恍然大悟,齐声称妙。
不得不承认,张守这一想法新奇、大胆。要是不明究里的人,绝对想不到张守会把这么多地军队藏在大山里。
张守击掌赞
知我者,王忠嗣也!王忠嗣,你快快长大,我朝又将!我之所以打算把大军藏在大山里,还有一个考虑,就是这些大山里都有我们的粮仓,不必运粮。”
自从突厥反叛以后,漠南之地地争夺异常激烈。唐军要是把粮仓建在城市里,无异于是在送给突厥人,建在大山里,反倒容易守卫。
“怪不得我们一路行来,不见运粮队伍。”陈晚荣恍然,点评道:“要是不把军队藏在大山里,光是这运粮就是一个大问题,很可能给突厥人发现我们的意图。”
说得一点没错,五十万大军的给养是一个天文数字,夸张点说一天吃掉一座山也没有问题。来来往往地运粮队伍,无异于是在告诉突厥的斥候,唐朝有大军在左近。
藏在大山里,既省去了民夫运粮之苦,还保住了秘密,一举两得之事。
杨思勖沉吟一下,提醒道:“大帅,即使如此,要保密也难。军队的进出,动静不小,难保不会给突厥人的斥候发现。”
五十万大军的调动,那动静可大了,想保密,千难万难,这提醒很有必要。
张守抱拳一礼道:“多谢杨将军提醒。这事,沈大人早就想到了。还在调兵之初,沈大人就传令北方州县,要这里的官员加强防护不说,还限制百姓地走动。沈大人规定,凡是走出十里之地,就要向寸正报告,要把见过的人、做过的事说清楚,以便备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