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连竹言蹊每次排在第几名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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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资考试一共三门,集中在周六考完。
上午只有一门,时间准备相对充裕,下午挤挤挨挨连塞两门,直到六点才彻底结束。
谈容当天有项案子,要亲自作最后的跟进,只在早上把竹言蹊送去考场,午饭没能赶回来陪他一起。
有历时半个多月的谈教授牌私人辅导,竹言蹊前两门考得毫无费力。尤其是考察繁碎知识点的多项选择,他甚至不用先在试卷勾选,直接捏着涂卡笔填在答题卡上,翻页速度让坐他隔壁的男生擦了好几回冷汗。
写完大题,竹言蹊纵览全卷自查了两遍。
允许提前交卷的提醒铃一打,他立马举手示意,请监考老师收走他的考卷。
考场内不得逗留,交了试卷就得离开。
走出设为考场的江大教学楼,竹言蹊被风糊了满脸,瞬间后悔了。
今天天气不好,多云转阴,冷风吹得像容嬷嬷拿了针的手,在外面站不到三分钟,枕头就能透过衣服,扎进肉里。
下场考试在一个多小时后,校区面积太大,不值当跑远去奶茶店坐着。
竹言蹊两手揣兜里,扫视周边的教学楼,痛恨交卷时潇洒超脱的自己。
他的痛恨刚起了个头,谈容给他打了电话。
“冷吗?”谈容声音里带着点笑。
“你猜?”竹言蹊嘶着气反问。
“早上让你多穿一件,你非不听我的。”谈容还是笑。
“别提,提就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狂妄。”竹言蹊叹道,突然念头一转,察觉到异样,“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交卷出来了?”
他说着环顾周边,心底有了答案。
“往左看。”谈容指引道。
竹言蹊依言看向左方,不出意料地在稍远一点的车位发现熟悉的黑车。
他提步小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满眼感动地对驾驶位的男人说:“谈教授,没有哪一刻,让我比现在更要想你。”
谈容调高空调的温度,但笑不语。
他冲后座一挑下巴,示意竹言蹊看后面。
竹言蹊扭头,看见后座的猫包,以及包里的筠筠。
“哎哟喂,快瞧瞧这是谁家的小猫咪呀。”竹言蹊乐了,降低椅背,伸长胳膊把筠筠捞进怀里。
筠筠趴在他胸口,探着小鼻子轻嗅他的下巴,又往他颈窝拱了拱。
“它的疫苗时间快满一年了,考完试陪我去趟医院,带它检查一下抗体,看看今年要不要补打疫苗。”谈容不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去,而是直接说了安排。
如果关系没好到那一步,以谈容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这种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