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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门的次数很多。”边准走过来，与贺时允在电梯口前并肩站定。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贺时允，贺时允应了一声。

“你要出门吗？”贺时允问。

边准停顿了一秒，才说：“嗯。”

空气陷入沉默，三秒后，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贺时允和边准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贺时允没有问边准去哪，边准也没有问贺时允去哪，电梯下行的数字一节节地跳动，贺时允插着兜百无聊赖地看着电梯里的广告牌，而边准在斜后方看着他。

荧红色的数字停在了一，贺时允抽出手的同时带出烟盒，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跟边准道别，但是边准没有回答他。

贺时允出门没什么事，在烟酒店买完烟后绕着小区转几圈，又在路边的灭烟缸里碾灭两根烟，等烟味消散后，他又把手指缩进衣袖里，慢条斯理地回家。

这次贺时允依旧站在灭烟缸旁，指尖捻着半截烟，轻轻按在灭烟缸里，身后那个身影一直没离开，像影子一样，贺时允走，他也走，贺时允停，他也停。

贺时允仅仅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转身走回了家。

他现在连自己什么心思都没有弄清楚，根本就没精力去跟边准讲道理。

当纵容有了私心，就会成为共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愈演愈烈。

贺时允每次出门都会很“巧合”地遇见边准，已经巧合到诡异的地步了，甚至他从本宁酒馆回来，过不了多久边准就会敲门，观察他是否喝醉，然后给他端来一杯牛奶，问就说快过期了喝不完了。

边准每回都坦坦荡荡，完全没有给贺时允留一点拒绝的余地，两人的年龄好像颠倒了过来，贺时允在边准的注视下喝下牛奶，一脸郁闷地把被子递还给他。

边准走近贺时允的方式一直都很直接，除了敲门就是跟踪，但贺时允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怪异感扎根在心里始终找不到，不知不觉竟也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贺时允过日子一向恍惚，可能他以为今天是周一，实际上已经周五了，就像他以为是深秋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冬。

贺时允蜷在沙发角，毛毯盖过了半张脸，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半晌，他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终于，在毯子也掉地上，他吹了一阵冷风后才抖着身子醒来。

贺时允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然后捡起地毯和手机，给打了五个电话的齐玄安拨了过去。

铃声刚响两秒，齐玄安就接听了，声音在了无生气的空荡房间里显得很大，齐玄安在电话那边暴躁地吼叫：“贺时允你要死吗？”

贺时允缓了好久才挣脱睡醒后的迷茫：“什么事？”

“晚上出来吃饭吗，我请客。”

贺时允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笑了一声：“中奖了？”

齐玄安心情颇好地呵了两声，继续说：“还有唐样！”尾音带上了波浪号。

唐样就是齐玄安的妻子。

“几点？”

“五点半，在和膳，就是七中对面。”

贺时允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了。

“通知得真及时。”

“我他妈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一个小时后才回过来，你……”

“好的，等下见。”

贺时允赶在齐玄安骂人前挂断了电话，他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然后走去卫生间冲了一把脸，冷水拍打在皮肤上，渗入刺骨的凉意，贺时允才彻底清醒过来。

贺时允不会在降温天加衣服，只会在脖子上套一条蓝黑色的围巾，穿着一件黑色针织毛衣和一条烟灰色直筒裤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