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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厢里翻个白眼：“我有给他吃感冒药，而且我确定他上床了。”

“哦。”阿尔弗雷德调侃着说：“也许他半夜会发起高烧，晕乎乎倒在床上，我猜您知道莱恩小姐，作为Kent先生是不好意思半夜把一个年轻的小姐从床上喊起来。于是他只能晕乎乎躺在床上睡觉，哦，MasterBruce，如果您能把给那些半夜拐上床的小姐们一半的耐心和时间给kent先生，我猜就足够了。”

Bruce确定他的白眼已经能翻上月亮了，他认输把头靠在方向盘上。“阿尔弗雷德。”他沉闷的说：“可以停止嘲讽我么？”

“当然，MasterBruce。虽然我认为刚刚的行为并不绅士。”

上帝，他呻吟着想。“放过我吧。”

“哦。”阿尔弗雷德耐心的切换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显示哥谭一处的夜景，他来回检查那些景色。通讯器里好一会没有声音。他并没有在意，Bruce并非多话的人，作为蝙蝠侠更是沉默。只是过了好一会。Bruce的声音才响起来。

“你记得瑞秋吧。”

阿尔弗瑞德的动作停止了，他当然记得，Bruce年轻时爱过的女人。她那么热情勇敢正义，但是最后她死在小丑的手里。于是他也只好沉默。

“我意识到一件事，阿福。”Bruce的声音很冷静：“他让我意识到他之于我，不是那样简单。”

“比如？”

比如我并不仅仅想要的是一次或者几次床上运动。我希望的是，更加多的，相处，接触，聊天，喝咖啡或者其他什么都好。他沉默的思考，阿尔弗瑞德没有说话，也许在等待他，也许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主人。Bruce想起Clark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低头看着咖啡杯，认真的告诉他，莱克斯卢瑟很危险，咖啡在他嘴唇上留下湿润的痕迹，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想吻他。“我不想仅仅是一次快速简单的性。阿福。”他说。

我想要的是，和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恋爱相处，然后一起，一起做一些什么。他们可以讨论很多，讨论那些好的不好的，那些犯罪还有无聊的歌剧，那些烦人的应酬，包括Bruce不得不出席的一些场合，他们也可以讨论小记者的橄榄球比赛，还有热狗的味道。然后他们被拍下照片，不得不出柜。Bruce想，我要的是这些。但是这些都很糟糕。不是对于Bruce，是对于蝙蝠侠。

“多久了，MasterBruce。”

“在你第一次阻止我离开大都会的时候。”

阿尔弗瑞德发出轻声的叹息：“我真是为您的自制力而感到痛心。但那不是错的，MasterBruce。”

“那就是错误的，想想瑞秋，想想Jason，我不能带给他们什么，除了死亡。我不该和他接触。”但是当Clark站在街边，试图寻找一辆能载他回家的时候，车灯照亮Clark身影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他试图躲在BruceWayne的外衣下去触摸对方。他应该离开甩开分开他们的手。

但是他吻了他。。

Bruce闭上眼：“但是。”他说。“我吻了他。”

45

Bruce身上有一股粉尘的气味，他猜那是卢瑟爆炸现场留下的。

Clark后之后觉得想，也许那粉尘的问题。但是随后男人的嘴唇夺取了他的所有的注意力。他开始想不起来这一步怎么发生，在Bruce不经意拍打他那件定制西装外套，而他该死的就在下风口的时候，还是当男人摇下车窗看向他的时候，又或者，BruceWayne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生活里，亦或者更早，当超人独自漂浮在夜空中，凝望那座城市里黝黑身影的时候。

那应该是一连串，由粉尘引起的连锁反应，晕眩，绊脚，兵荒马乱，乃至他甚至担心他是不是要摁断了蝙蝠侠的肋骨。当那些晕眩从他脑海里褪去，Brucewayne抓住了他，他的手掌充满力量，张开手指牢牢握住他的胳膊。他充当缓冲将Clark牢牢锁在沙发和他的怀抱当中。BruceWayne大概在说些什么。超人先生猜想，但是当他抬起头，白芷灯光在年长男人的背后投下模糊的光晕，他能看到对方眯起眼里一抹担忧，他第一次注意到蝙蝠侠的嘴角会有些自然而然的翘起弧度，也许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所要求他总是保持微笑迷人姿态，又或者他经常也要吐出刻薄嘲笑话语。总之Clark觉得有些晕眩，是那些粉尘关系，也许……是让他动心的对象近在咫尺。他迷迷糊糊试图站起来。

“抱歉，Wayne先生，我……”他一抬头，额头擦过什么温暖的柔软的，他来不及反应，应该察觉到自己的眼镜好像要被撞掉了，于是急急忙忙又去扶眼镜，却又一屁股头晕目眩坐回沙发上。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忽然之间他意识到刚刚他额头碰触的是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对方：“啊，我，我……那个很抱歉。”他费力的为自己辩解和道歉，大概意识到自己的笨拙和无可抑制的脸红，Clark拉平了嘴角，做出一个苦恼的姿势，他下意识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抱歉。”

***

“那不是吻，恕我提醒您，MasterBruce。”他几乎能想象出阿尔弗瑞德的表情：“通常人们管那叫，意外。”

***

这间餐厅客厅厨房三合一的居所里亮着明亮的灯，而窗外大都会是沉沉深夜，只有一些霓虹灯不肯停止的闪烁茫茫。他凝视对方镜片下的一汪蓝色，蝙蝠侠在他的胸口里挣扎，和BruceWayne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他想起那些该死的警告，分离，死亡，还有哥谭，还有更多……他孤独的站在黑夜里战斗，受伤流血，在黑暗里包扎伤口，他属于黑夜和孤独，他已经习惯并且将继续如此下去。但是Clark在这里，他看上去如此明亮，美好，温暖到不可思议，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纯粹的天然，但是往深处看又仿佛隐隐看到某些挣扎，像那个黑夜里，他坐在路灯下，脆弱困惑迷茫。那些矛盾交织在这个来自堪萨斯的年轻人身上。他有时显得那样温暖包容，有时又显示出某种不自然的孤独。

***

“那些不是错误的，MasterBruce。任何人都需要，您有权利也应该去追求一段感情。”

“过去也许不会过去，但是别丢到眼前值得珍惜的东西。”

***

“Wayne先生？”

“如果想要拒绝，就把我推开。”

没有人拒绝BruceWayne，没有人会拒绝蝙蝠侠。在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个错误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开始发生了。ClarkKent闭上了眼，那一瞬间，当Bruce看向他的时候，他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动摇和犹豫，也许只要自己轻轻的推一下，对方就会礼貌的道歉然后离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Clark想，他不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一切应该到来，那就让他顺其自然，他从不后悔。

PS：

1“如果想要拒绝，就把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