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马汉看得咬牙切齿,言道:“气死老子了。”
众将领亦是言道:“没办法,我军虽有三万之众,但渡船只有这么十几艘。要渡河不易啊。这乃是填油战。”
一旁的额托却言道:“大将军,这点伤亡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我的族人都是不怕死的勇士。”
话音落下。已在滩头抢下一片之地的,番军士卒已经聚集在一起。而随着船到岸边幽州郡士卒,纷纷从船上一跃而过。在夜色之下,头扎着皂巾的幽州军士卒,以及**身子的番军士卒,简直如黑潮一般开始冲击唐军阵地。
唐军的箭矢密集如雨,冲在前面的士卒噗通倒地之后,后面的士卒毫不犹豫地继续上前,哪怕是冲在第一个。
即便是被射到在地,依旧匍匐前进。
向前,向前,冲破河滩。
幽州军士卒逼近了唐军,纷纷皆是拔出了刀子,杀入阵中血肉搏杀,在泥潭的烂泥之中,双方士卒撞得是人仰马翻,杀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幽州军士卒就和发了疯一般,白刀子进红刀子拔出来,有的士卒被唐军砍断了手臂,仍是奋勇向前,鲜血四面喷溅。
顿时河滩上的泥浆,变成了血浆,滩涂之上的肢体到处都是。
“已多久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了。”众将不由咋舌。
一旁旁观的王马汉,以及汉军大将顿时为士卒们悍勇的表现,肃然起敬。
颜也列亦为幽州军士卒表现的悍勇而刮目相看,他以为的汉军只是长于弩箭,而短于近战,而没想到在这渡河战的白刃战中,仍是如此善战。
不过对面唐军也是一股坚韧之军,在幽州军番军联合冲击之下,居然阵线未崩,还死死的守护着抛石车前。让己军的抛石车掷弹,轰击正在渡河的幽州军。
不让对方的后援舒舒服服地上岸,双方血肉互搏,唐军一寸不让的死守,犹如一道铁壁拦在身前。
没有披甲的幽州军伤亡远远大于武装到牙齿的唐军。
这会连薛万彻亦是作色,言道:“这股唐军怎么可能如此善战,我们攻打太原,离石时,唐军可是一战即溃的。”
王马汉斥道:“何必长他人志气,我军哪里有丝毫逊色之处。”
就在这时,唐军营地之后,鼓声响起。
之前泅渡过对岸的三百名番军绕到了唐军营后发动袭击,腹背受敌,这一刻唐军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最后一丝抵抗,也是崩溃了,
守营的唐军尽数被包围,对方激战了片刻,大多数人被杀,剩余之人被俘。
随即王马汉一声令下,部下在天明之前,搭盖了好了浮桥,立即派人禀告李重九,可以率大军主力从此渡河。
李重九策马从浮桥之上行过,身旁则是一并骑兵。
李重九看着昨夜血战的滩涂之上,仍是一片狼藉,当下回头向王马汉问道:“昨夜伤亡如何?”
“伤亡三百余人,而全歼唐军三百人,还有三百名民夫。”
“做得好。”李重九沉声言道。
听得李重九嘉奖,王马汉,颜也列不由大喜。
李重九先是夸奖部下,然后言道:“唐军抵抗很激烈吗?”
薛万彻上前言道:“启禀上谷公,我们盘问过守寨的唐军,甚是精锐,与我们之前遇到的不同。”
“哦?”李重九按马问道,“有何不同?”
薛万彻言道:“请上谷公渡河便知。”
李重九渡河之后,来到一用帷幕圈起的营地之中,但见四周士卒持枪而立。
一旁将领挑开布帘,入内后李重九见数十名浑身浴血的人,双手被反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