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军士卒从缝隙中看着这黑漆漆的东西从头顶飞过,不由都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砰!
一个石脂弹在河滩附近砸开,似传来一番碎瓦破罐的声音。藏身在盾牌之后士卒,瞬间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
随即轰地一声。方圆十步之地皆着。
火!火!
众夏军士卒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在火中翻滚。扑打着自己身上,犹如黑油般黏着起火的地方。
不过这扑打根本无济于事。
只是八梢炮真正的目标却是横铺在河面上的六道浮桥。八梢炮距离浮桥有两百多步。要准确校正,确实十分有难度。
六道浮桥之上,只有一道直接被石脂弹稍稍擦了点边;其余的石脂弹多了落空砸在了河里。
区区一道浮桥受损失没什么,窦建德以及夏军大将,还有夏军士卒都是松了一口气。确实河面太宽,六道浮桥又是分开搭设的,敌军的抛石车要想命中确实不易。
窦建德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样子,对左右言道:“敌军果真是想焚毁我军的浮桥,若是他们的抛石机再多一点。我们倒也没办法,但现在却是不惧。”
众将连连称是,但这时刘黑闼向河面上一指言道:“不对,陛下你看。”
随着刘黑闼指去,河面上出现异边,只见这黑漆漆的东西直接在河面上碎裂,整个河面上,却浮起了一团浓稠的黑油。黑油在河面上,竟然滚滚燃烧起来。
黑油不仅仅会燃烧。而且还是顺着河流飘向浮桥,只见燃烧之中的黑油顺着河流从上游而下,一座座浮桥沾染而上。
瞬间火势骤然而起,顺着浮桥燃了起来。一旁夏军防损的士卒,脱下衣袄沾湿河水,拼命地甩打着着火之处。
“哈哈。夏军一定不懂,石脂弹真正的厉害。是于水面上燃烧,并顺水漂浮吧!”周书佐哈哈大笑。石脂弹试射成功,他当然是最高兴的。
说完周作匠大手一挥,言道:“弟兄们,将剩下的石脂弹都给我打出去。”
“诺!”
发出命令之后,周作匠发觉自己却是多此一举了。
只见浓稠的石脂顺水漂浮,连带的六座浮桥一并起火,周军的士卒,不知石脂的原理,甚至用水来浇灭燃在河面上的石脂。结果石脂反而顺着水势,越烧越大。
北风再是一刮,风助火势,浮桥上木头瞬时燃起。
河面之上火势越扩越大,六道浮桥竟是眨眼之间一并化作火龙,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不仅仅是浮桥,连河面亦是成一片赤红色的火海。
夏军的士卒看的都是目瞪口呆,这样的一幕,若是旁人观之,实在蔚为壮观。
但是六道浮桥都烧毁,而他们的三千将士,却是截断在河水北岸,断了归路。
呜呜!
北岸号角声响起,幽州一支上万人的生力军出现在战场右侧。
一杆薛字大旗飘扬,正是幽州军大将薛万彻。
幽州军乘着桥断之时,以猛虎搏兔之力,投入所有兵力,两万人马倾巢出动围攻夏军区区三千人马。
河岸边上近十万将士,皆是不忍闭目。
“杀!”
此时此刻,河岸边三千夏军,却是齐齐呐喊。
“谁愿与我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