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身在皮毛的库房内埋伏的陈克的冷笑一声,言道:“其贪婪之极,真是天助我也。”
但见霫人骑兵没入了东市街道一半,陈克一声令下,埋伏在房屋顶上的赵军士卒,纷纷举弓拔箭对准屋舍下霫族突厥骑兵。
霫族骑兵犹如不知,他们眼底现在只有屋舍里的一切,而这时竟无人抬头看向头顶。
“咻!”
鸣镝飞上了天,霫族骑兵抬起头,茫然不知这时候俟斤为何发出作战命令。
突然锣鼓声四面响起。
赵军士卒见霫族,突厥的骑兵竟肆无忌惮的劫掠,早就已是同仇敌忾。
弓拉作满月,长箭射如飞蝗。
东市的长街上,一股股猩红鲜血的飙射而出。
第一轮的箭矢贯透突厥,霫族骑兵的身体,随即杀声四起,屋顶的赵军士卒,整个人一跃,手举着横刀,一刀狠狠剁向胡人骑兵的身上。
突变四起,马上的胡人骑兵还未从第一波的箭雨中做出反应,手里的弯刀还未出鞘,鲜血即从腔体之中飞洒。
赵军士卒纷纷从房顶上扑下,拉拽着胡人骑兵从马背上摔落在地上。
还在前头疾行的数百名突厥骑兵,待见后方霫族骑兵被截杀。当下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猛踢战马回援。但这时四面赵军士卒,从屋舍中杀出。在狭隘的街道内,四面长枪飞舞朝马眼处乱捅。战马突然受惊,将奔驰中的突厥骑兵纷纷掀落马下。
不过突厥战士都是勇猛之辈,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迅速稳定下来,与冲上来的赵军下马搏杀。
赵军大多数都是训练不足三个月的新兵,但胜在保卫家乡而战,凭着是一股血勇之气,而狭隘的街道。更是抵消了突厥人强弓劲马的优势。双边厮杀在一起,居然打了一个不分上下。
见到赵军在草市内,与突厥人激战,藏身在草市内的胡商,百姓也是不甘寂寞,上前助阵。
草市里的胡商都是勇猛之辈,这些敢走南闯北的胡人都不俗的胆识,过人的武艺,战阵之道虽是不行。但个人厮杀倒是有一手。他们都操刀绰枪加入了赵军,一并冲上街头与胡人骑兵交战。
而屋舍内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则纷纷拿起的锣鼓,或者家里的盆啊锅啊。一阵乱敲,口中呵呵地发喊为赵军助威。
胆大的后生们甚至直接奔到屋前,拿起一盆盆面粉。朝街道巷子里的突厥骑兵洒去,而更多的百姓商人则是上了楼。揭了家里房顶的瓦片,朝突厥人的脸上飞掷。
一边掷。还一边骂。
“龟儿子,叫你来抢!”
“叫你来枪!”
“我们汉人不是好欺负!”
“吃大爷我这一板砖!”
市井之言,什么污言秽语都有,还夹杂着异国强调。
突厥人除了与拼了命的赵军巷战厮杀,还要留神头顶上的砖头,瓦片。
突厥人在草原上打了一辈子战,纵马游骑,长弓引箭,生下来却没有打过这样的糊涂战,最后只能迅速地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所淹没。
杀入草市的突厥,霫人当下溃不成军,霫族俟斤厥都率着上百霫人勇士,本想将陷入阵中的儿郎们救出来。
结果遭到了一片锅瓦瓢盆的袭击,厥都甚至差点被一脑袋大花盆砸中,吓了出一声冷汗。
“撤!”
牛角号长长吹起,纵横草原的突厥人,仓皇狼狈而逃。
厥都只带出了千余人,幸运的从草市里逃生,其余尽数陷在了里面。
“胜了!”
“我们打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