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每个月都发药粉,让那些杀才要上上下下都撒好,除虱子。没想到,我有个副官还是染上了。”景元钊道,“他天天给我整理床铺。”
颜心顿时怀疑他也生了虱子。
她道:“过来,我瞧瞧。”
景元钊躺在藤椅里,颜心搬了小锦杌坐在旁边,他把头枕在她腿上,她细细翻看他头发。
头发、头皮上,都没有虱子的痕迹。
颜心舒了口气。
景元钊不肯起来,依旧枕着她的腿,和她说话。
他问她,这段日子忙什么。
颜心说没什么事,只把自己去给周太太治病一事,说给他听。
“……不要和周君望靠得太近,那厮不安好心。”景元钊说。
颜心:“你就只关心这些?”
“对。”他大大方方承认,丝毫不觉得自己格局太小。
颜心:“我没有和他靠近,只是上次请他吃饭。说了我请,但饭也没吃、钱也没付。”
“这样才好。”景元钊笑道。
又说,“对他、对我舅舅那种男人,别给他们好脸色。”
颜心轻轻摩挲着他头发,又替他揉按头皮穴位,让他放松身体,他有点紧绷了。
景元钊很舒服。
不知不觉,他依靠着她睡了。
颜心没动,静静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想起自己初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何等绝望。
一年过去了,此处的梧桐树越发高大,她的心却安稳,像是寻觅到了一个稳妥的靠山。
景元钊迷迷糊糊醒了,将她抱起来:“回房去睡,坐着怪累。”
颜心:“……”
她打算回去了,景元钊拽着她的手不放。
她和他一起躺着,见他睡得香甜,她又有歇午觉的习惯,也就顺势睡了片刻。
她醒过来时,午后三点,景元钊不在房间里。
颜心简单洗漱,梳头更衣,下楼去了。
“小姐,您别回去了。少帅再三叮嘱,让您别走,他让准备了晚饭。”女佣说。
颜心没有叫佣人为难。
她复又上楼,重新梳了个头发,刚刚是随意梳的,有点乱;然后,拿起床头的书看了几页。
着实无聊,颜心就在二楼逛了逛。
二楼只两个房间上了锁,其他的都可以随便开。
她一个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