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男孩子。女孩子天生就会替旁人着想吧。”颜心道。
景元钊:“这话不对!你看看张南姝,再看看你,就知道没人天生会替旁人打算。
珠珠儿,往后我对你好,不需要你回报什么。你把这性格改过来,才能真正的活一场。
否则,你仍像是被套在一个木偶里,旁人牵动着你,喜怒全部不由己。”
颜心怔了怔。
活了两世,她性格的起源,己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总是很难心安理得去接受旁人对她的好,总想要回报点什么。
比如说,祖父母是无条件偏爱她的,她却非要努力争气,赢过所有的兄弟和学徒。
似乎这样,她才可以肯定自己在祖父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若她只是个平平常常的小姑娘,祖父母最爱她吗?
会的!
哪怕她脑子笨笨的、长得不那么漂亮,祖父母也照样最爱她,因为她是他们的唯一,是他们接到身边细心抚养长大的明珠。
——做过了母亲,颜心才懂长辈对晚辈的感情。
颜心想到这里,苦笑:“原来,一个人大部分的苦难,都是源自她自身。”
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颜心通过景元钊的视角,重新审视了自己。
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这点不足。
耳边,也有小时候听到过的各种声音。有些是她偷听到的,有些是当面说给她听的。
她很小的时候,黏着大伯母,大伯母也很疼爱她。
堂姐堂妹推搡她:“这是我姆妈,你没有姆妈!”
“你没有娘就赖别人的娘,不要脸。”
大堂姐比她大六岁,在颜心看来是个小大人了。她这样骂一个小姑娘,咬牙切齿的。
大伯母会呵斥她们。
大一些,骆竹进府,下人们议论:“要做正室太太了。可怜六小姐,有个继母,往后日子难过。”
“二太太还带着七小姐进门。小姑娘真水灵,恐怕六小姐要在老太爷、老太太跟前受宠了。新来的总会受宠爱些。”
再大些,颜心看到她两个亲生的哥哥,趴在地上做马,让颜菀菀骑;他们瞧见了颜心,就哄笑着跑掉了。
还有一次,她去父亲和继母的正院,凑巧和她两个哥哥同路,她就不远不近跟着。
“她真讨厌,像个跟屁虫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