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种的缘故,它本就是大狗。”颜心道。
“阿钊送的狗,也要比旁人的凶猛些。”
颜心点头。
提到他,心口密密麻麻的,有点酸痛。
盛远山见她情绪低落,没有多坐,起身告辞了。
“阿钊,你人还活着,对吗?”颜心将他的挂坠紧紧贴在心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心,一阵抽痛。
景元钊无所察觉。
他再次意识到,他变成了鬼。他瞧见了另一世的颜心。
她被姜寺峤欺辱、被章清雅羞辱,又被大太太拿在掌心。
她一个人孤零零在松香院。
松香院还是那个松香院,景元钊常去的,他很熟悉。然而,院子里没有程嫂和半夏。
陌生的佣人,尤其是一个年轻女佣,有几分姿色,对颜心极其不恭敬。
颜心有了身孕,也没得到太多的优待。
姜寺峤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松香院,景元钊看到的永远是颜心一个人。
她孕吐得厉害,吃不下饭,那段日子消瘦得可怜。为了孩子,她强迫自己多吃些。
景元钊都看得出,那些菜不够新鲜,还放荤油。
她孕吐时候闻不得荤油。
他看着她的无力,很想抱抱她。他的心和她一样,浸泡在冰凉的水里,酸软寒冷。
颜心的孕期过得沉甸甸的。
然而,她对孩子充满了期待。她太寂寞了,景元钊看得出来。
她没有任何牵绊。
丈夫神龙见首不见尾,身边没一个是她的人,婆家其他人待她并无善意。
她时常摸着小腹,与孩子说话。
她催动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姜寺峤仍不在她身边。
景元钊看着她在产房里挣扎,接生婆还说她娇气:“少奶奶也是大夫,生孩子而己,别太当回事。”
有时候安慰人,需要把大事说小,可这接生婆分明就是嘲讽的语气。
颜心疼得痉挛,死死咬住唇,唇上都咬破了。
她苦熬着把孩子生了。
景元钊似一阵风飘荡着,看着她诞下了孩子。
他是鬼,没有男人该有的喜怒哀乐。他仿佛全在体会她的心情。
所以在那个瞬间,他也很开心,替她高兴。
她会有一个牵绊的。
孩子落下时,她似断气般昏死过去了。
“……不行了,太太,还没喘上气就过去了。”接生婆对姜家大太太章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