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
当归瞧着沈婧宜神色不太对,拍了拍她的肩。
沈婧宜抬起头,目光深深看向王沅纯的方向。
她正愁这一世该何去何从,王沅纯一席话,倒是叫人豁然开朗。
沈家,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宿,女子也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或许,她也可以入朝为官!
“当归……”沈婧宜深吸一口气,下定某种决心,拉着当归起身,离开茶楼。
“小姐这是要作何?”当归不明所以。
沈婧宜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当归,我要报名参加女官考试。”
当归听着,沉下眉头,“小姐,女子为官,怕是要遭受非议。”
倒不是当归不认可,只是,向来是男子为官,女子,只需守好本分,安心嫁人便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倘若这规矩女子不遵守,那就是有违女德,是名节有亏,将来再嫁人便没有人家敢娶这样强悍的女子。
“非议算什么。”
沈婧宜眼中闪过幽光,她连死亡都经历过,还是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
倘若她不局限在宅院里和沈清璃争风吃醋,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说到底,她只是沈家一个小小的女儿,生死或是自由,全凭沈家做主。
他们认为她不对,就可以任意实行家法,就能随意将她关在祠堂。
即便是一件新衣,还得仰仗主母的鼻息。
可她从小学琴棋书画,难道就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附庸吗?
“可是小姐,老爷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当归的话,说道沈婧宜心里。
沈重山和崔若荷,确实不会允许沈婧宜做这样的事,尤其是沈重山,绝不是什么开放的人。
女官考试一直是太皇太后倡导,而在朝堂之中,一直反对女官制度的人当中,沈重山首当其冲。
“你说的不错,报名女官考试,需要官籍,父亲定然不会给我,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官籍,是证明人为良家子的重要依据,只有不属于伶人、乐坊、奴隶和苦役的人家,才可以入朝为官,参加考试。
沈婧宜的官籍,一直沈重山在保管。
“先回去吧。”
沈婧宜心中发闷,没了闲逛的兴致,带着当归准备打道回府。
忽然,卖糖葫芦处一道矮小的身影瞧见两人的身影,风一般朝着沈婧宜飞奔过来。
“沈姐姐,当归姐姐!”
圆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小短腿跑得飞快,眼中迸射出喜悦的光。
“圆方,你怎么在这里?”
沈婧宜目光在圆方四周搜寻一圈,除了他,没有旁人。
她疑惑:“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京城鱼龙混杂,圆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小孩,竟然没有的大人跟着。
“别看了,我师父不在,你要是想他了,就去侯府看他呗!”
圆方笑呵呵看着沈婧宜,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样子。
他嘴里塞着两个糖葫芦,腮帮子圆圆鼓鼓的,说话口齿不清,稚嫩的声音更添几分可爱。
沈婧宜伸手敲在他额头,“小孩吃糖可是要掉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