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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知道赵启谟这位探花郎实在不好惹，自此之后，州中事务蒋知州都会和赵启谟商议。蒋老头是个能吏，做事风风火火，粗暴急躁，赵启谟缜密、内敛，倒也是互补。

&esp;&esp;自此赵启谟得以施展才干，他博学强记，能力过人，州中大小事，无不在他脑中，任你是狱讼听断、赋役、户口、水利，他也样样精通，把蒋老头治得服服帖帖。蒋老头不再当赵启谟是位小后生，赵启谟待蒋老头也不再玩阴的，和睦相处，共同处理州事。

&esp;&esp;搞定蒋老头，在下属面前树立威望，赵启谟这通判当得风生水起。

&esp;&esp;日子过得飞快，不觉已是贩香之路

&esp;&esp;开春，李二昆便听闻港口的海商说，登流眉的战乱结束了。

&esp;&esp;李二昆两年前从登流眉运来大量的安息香，由此刺桐的人们对登流眉的兴趣十分浓烈。以往刺桐海商鲜少会前往登流眉，因为那边海寇多，既然现在战乱结束，此地海贸又恢复了，那么正是去贩运安息香的好时候。

&esp;&esp;海商们蠢蠢欲动，行动力强的，已经扬帆奔往登流眉。

&esp;&esp;李二昆在家里坐不住了。

&esp;&esp;在登流眉那么多年，李二昆知道安息香的产地，认识路，会当地的番话，就登流眉贩运安息香这事，没人比他更内行。

&esp;&esp;李果和李二昆一样，听闻登流眉战乱结束，他想到的也是贩运安息香。

&esp;&esp;无奈出海这种事，在家里绝不能提，会把娘惹火。

&esp;&esp;父子俩平日没什么话语，不交心，所以也不知道相互都在计划着贩香。

&esp;&esp;初春，李果没有急匆匆赶回京城，他也在刺桐港口溜达。父子俩在港口相遇，会心一笑，李爹将李果喊到港口一家酒肆里。两人走在一起，样貌有五六分相似，外人看到，也能猜出他们是父子。李二昆年十八生的李果，现年也还不到四十。这两年养尊处优下，看着年轻、强壮，也还不到养老的时候。

&esp;&esp;“船的话，可以用孙家的船，我和小孙是打小的朋友，他为人宽厚老实。”

&esp;&esp;酒肆人杂，李氏父子坐在角落里，李果小声和李爹交谈。

&esp;&esp;“果子，要有自己一艘海船，不能用孙家的船。只要我们运输香药，日后难免与刺桐的大纲首们有摩擦。”

&esp;&esp;所谓大纲首，便是海商的头目，这些纲首一般都有自己的大海船，提供给中小商贾搭乘。

&esp;&esp;“爹，我先去探探路，买船招人那些再说。”

&esp;&esp;也得先搞定卖主和路线，才能谈香料运输，以及买船招人的事。李果从商经验丰富，比李爹谨慎。

&esp;&esp;“小子，你胆子不小，也不怕被番人卖了。再说你京城的生意呢？”

&esp;&esp;李果年纪不大，却有天大的心，想一心二用。

&esp;&esp;“珠铺生意再好，一年的收入，也抵不过贩卖一趟香药的收益。再说，我京城的生意，可以派个人去打理。”

&esp;&esp;巨商后辈们，从不会亲自去做营生，他们派出各种代理人，为他们打理生意。

&esp;&esp;“读书人说千金子坐不垂堂，你安心去卖珠，贩香由爹去。”

&esp;&esp;“爹，我觉得你去，娘肯定不同意。”

&esp;&esp;出海失踪十数载，好不容易才回来。

&esp;&esp;李二昆叹息，默然喝酒，他愧欠妻子实在众多。

&esp;&esp;“等海商陆续从登流眉运香到刺桐，到那时，我再搭乘孙家船，便能成行。”

&esp;&esp;李果心里已有计划。

&esp;&esp;“又是孙家船。”

&esp;&esp;果子虽然重情义，可这做生意是不讲情分的。

&esp;&esp;“娘在孙家仓库烧饭多年，她知道孙家船从未出过海难，而且孙家的水手、火长、阴阳生都是刺桐最好的。”

&esp;&esp;刺桐有两家大纲首，一家孙家，一家王家，这两家能独大，是因为他们网罗航海人才。

&esp;&esp;“行啊，小子把你娘的心思都揣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