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元佐,从古到今,皇家的传位,都是父传于子,四叔想要篡位,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乱臣贼子。”
元僖一时急了,别看他平常处事沉稳,可这一旦着起急来,说话都有些夹杂不清,语无伦次了。
“元佐,你若不疯,你若不闹腾,父皇指定是要把皇位传给你的。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吃着咱家的饭,却想着砸咱家的锅,真不知道,那四叔给你灌了啥迷魂汤,你怎么反倒替那乱臣贼子说话了。”
元僖说起赵廷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元僖的几个随从,对元僖说道,“太子殿下,你来看过大殿下,这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何必为那么些闲事,伤了自己的身体呢。”
元僖把那些守监舍的叫过来。
那些守监舍的,但凡长了耳朵,都知道,这赵元僖现在已经是开封府尹,又是许王,这迟早有一天,会被册封为太子。
储君召见,对于那些守监舍的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的荣耀。
“诸位,父皇虽把我大哥贬为了阶下囚,事实上,父皇是担心他在外面,生出事端来。诸位可得悉心照应着,我大哥若是有一丝毫的闪失,拿你们是问。”
那些守监舍的,跪伏在地上,对元僖说道,“太子殿下所说,我等何尝不知,自大殿下移驾此处,我等皆悉心照料,唯恐有半点不够周祥。太子殿下既已吩咐,我等当全天候守着,绝不敢出半点差池。”
元僖离开了那监舍,在场的人,无不感动。
这元佐已经病成那个样子,元僖依然不嫌弃他的长兄。
吕端对赵元僖说道,“太子殿下,你这兄弟情谊,真是天高地厚啊,他日,太子殿下荣登大宝,一定是贤能仁君,此必为天下众生之福啊。”
元僖却是笑道,“父皇最崇拜的,莫过于大唐李世民。”
元僖身边的护卫,连忙说道,“哦,这个,我懂了,当年,李世民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发起了玄武门之变,直接击杀了他的兄长李建成,从而得到了大唐天下。”
几个有学识的文士,强忍着,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像这样的话,也就勇武过人,智谋不足的护卫,能够说得出来。
元僖提到李世民,根本就不可能说当今圣上,为天下苍生,而击杀自己的大哥。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明确地说出来,他赵元僖,也想要把那关在囚牢中的大哥赵元佐咔嚓了。
吕端却是说道,“护卫此言差矣,太子殿下的意思,无非是要体恤民情。毕竟,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曾经当着大臣的面,说了民贵君轻的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说什么玄武门之变哟。”
“知我者,吕相也。得民心者,得天下。在家中,若不能够善待自己的兄弟,怎么可以有那个胸怀,去善待天下苍生啊。”赵元僖很是得意地说道。
赵元僖带着一帮仆从,从汴京城里经过,老百姓远远地看着,都被那些人惊吓到了。
赵元僖还并没有立为太子,这出门的车驾,却堪比太子出巡壮观,城中好些人,驻足围观,都想看看,这当朝储君,究竟有多威风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