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鼓掌,对沈知言笑道:“听起来似乎是这样的,再然后呢?我知道了你做的事,和我联系祝大庆,让他来找你,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你是个蠢货啊。”沈知言抬眼望过去,眼里浮动着笑意:“你这么恨祝大庆这一家人,你要借刀杀人,不是吗?”
祝莱笑着反问:“谁是刀?”
沈知言淡声:“在你的计划里,是不是我去了茅竹村,要么被祝大庆卖出去,要么我会直接大开杀戒。”
祝莱眼中笑意不减。
反问:“哦?那沈总觉得,到底哪种可能比较大呢?”
“无论是哪种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沈知言继续分析道:“即便我被祝大庆卖出去,你也觉得,我终究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会回来杀了祝大庆一家,对不对?”
祝莱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否认道:“沈总真会开玩笑,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会做什么选择呢?”
沈知言淡淡的望着她。
笃定的语气道:“你从高中时候开始,就已经怀疑我是你妹妹了吧。”
祝莱微顿。
忽然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阿岁这个名字。”沈知言道:“你或许无意间得知了我在福利院被人喊过阿岁这个名字,所以便一直怀疑,我就是你的妹妹祝穗。”
“但实际上,在未来福利院,我和一个女孩关系交好。”沈知言淡淡的望着她,眸光嘲讽:“而她上周刚从国外度假回来,她说,她在被自己的三姐祝来弟,亲自抛弃到福利院门口之前,她的名字叫祝穗,而去了福利院之后,院长重新给她取了新的名字。”
“所以。”沈知言下巴扬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扯开唇角一笑:“你还不是蠢货么?”
祝莱直视着她的嘲讽视线。
片刻后,她蹙眉:“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知言淡笑着望着她:“祝莱,你或许应该庆幸,你没有把真正的祝穗骗到茅竹村,不然,以她如今所在的家族……祝大庆被凌迟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祝莱沉默了片刻。
她忽然笑起来,问沈知言:“这怎么是我做的呢?祝大庆如今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沈知言默了片刻。
提醒道:“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此刻的你,或许应该考虑的是——”
祝莱疑惑地望着她。
“专案组的云策队长,应该也找过你了吧。”沈知言平静的打量着她,淡声道:“祝大庆的死,绝不是仇杀,那么……是谁杀了他呢?”
祝莱的眉头越皱越紧。
沈知言抬眼,望向祝莱。
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祝莱,你以为借刀杀人的,真的是你么?”
祝莱望着她的眼睛,她思索了片刻,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有人还在盼着你死吗?”祝莱诧异的望向沈知言:“那两份鉴定报告——”
“是啊,那两份鉴定报告。”沈知言望着祝莱,笑笑:“肯定不是你和祝大庆做的,对吧?毕竟你要是能指挥两家顶级医院为你们做事,你碾死祝大庆,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根本不会想要利用我,去帮你杀了他。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祝莱脑海一瞬间变得混乱。
那个人——
沈知言适时提醒。
“比如,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忽然时隔多年,想起了你妹妹的存在。”沈知言自问自答:“是因为祝大庆欠了赌债,用你的裸照威胁你给家里钱,或许你和祝大庆沟通了吗,是你建议祝大庆把我骗回茅竹村的,在这之前呢?”
“在这之前?”祝莱强装淡定,但语气却早已变得无力:“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想不出来!”
沈知言缓声说道:“比如,你初三时候的那位邻居,他为你补习功课,他劝你改了名字,他一路送你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鹤鸣私立中学,然后认识了我,他又带祝大庆去地下赌场赌博,他一手让祝大庆变成了一个赌棍……”
“不论怎样,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祝大庆,给出凌迟这样的极刑。”沈知言顿了顿:“但是——”
沈知言微微笑着。
好心提醒:“那个人是否会以同样的原因,杀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