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钱暂时还不算他的,不过等一会嘛……
舒钰儿从自己的车上跳下来,一个劲的瞅着那两辆怪模怪样的大车。
为什么说那两辆车怪异呢,因为仅看外形的话,这玩意根本不能使人想到是马车。最少与当时在中东地区见得到的马车而言,这样的马车实在有些怪。
这两辆马车的门开在侧面,倘若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看起来不错的木板,不过是些木框上蒙了一层帆布。(帆布的历史发展极其久远,早在古罗马时代帆布就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打开门的话就会发现,里面不但有很好的一张卧榻,卧榻两头的上方还悬着两个吊柜。甚至卧榻两边还用细纱隔绝了灰尘,这样的车里竟是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旅行的。
这时舒钰儿已然明白了赵伏波刚刚挑开她大车顶盖的原因,不过是向她炫耀为她打造的旅行车而已。
“赵二郎,你疯了不成,你知道造一辆马车要多少钱,你一枪就毁了一辆……还有,你有多少钱,一买马车就买两辆……”
舒钰儿说起话来又脆又快,就仿佛在爆豆一般,一个个字抢着蹦出来。也使人不得不佩服,她怎么可能口齿灵俐到这个程度。
坐在其中一辆车上的马丁老头,这时从马车上被两个马穆鲁克抬下来,眼见此景一连叫了两声。
“钰儿姑娘……钰儿姑娘……”
这会已经吵出些火来的舒钰儿拢了拢袖子,显然清晨之事带来的火还没泄完。
“没你什么事,咱们的事一会再说。让我再训他两句,不然我怕他记不得教训!”
此刻,刚刚挺着大枪,面对四个马穆克骑兵的攻击,毫无惧色的二郎伏波低着个头,仿佛一只斗败了的鹌鹑。
“哎、哎钰儿姑娘,我得说清楚,那些钱……”
马丁老头想说:“那些钱可不是赵伏波的,那是我的。倘若将来我要是离开的话,那些钱可是要带走的!”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舒钰儿说起话来,根本不容他争辩。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成了下面这个结局。
“我知道,马丁老师您能挣钱!可您没有什么亲人,就这么一个不肖学生,将来还不都是这个眯瞪二郎的。倘若他还是像今天一样,那不成了纨绔子弟了,马丁先生,这恐怕也不是您的期待不是。所以我训他,可不全都是为了您啊!”
慢慢的马丁老头听出门道了,这哪是在训赵伏波啊,分明把自己兜里的钱装进了赵伏波的口袋里。
要让这个丫头片子再说下,只怕就剩下这把老骨头了,就算是如此她恐怕也会熬出二两油来。
“我明白,我明白……可那些钱……”
这时舒钰儿干脆不理一直坐在轮椅上鬼叫的马丁,而是向依然骑着马,但头都快比马头低的赵伏波叫了一嗓子。
“喂,我说你这个眯瞪二郎,瞧瞧人家马丁老师为了成全你又是出钱,又是教你本事,那份心都用到什么份了上。你倒是下马来磕头啊,不然的话将来哪找这么个好老师去哟……!”
几分钟后赵伏波规规矩矩的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从此正式成了马丁老头的徒儿,而马丁老师孤身一个,他的银子自然也就成了赵伏波的银子。
拜完了师,舒钰儿拉着赵伏波走向自己的马车,一边走一边训。
“看看你干得好事,把人家的马车扎成什么样了,你要赔我的啊,不能赖账的!”
马丁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离开,真有一股子欲哭无泪的模样,他有些不明白的望向一旁的几个人。
穆克的脸上分明写着莫可奈何,知道他习惯的马丁老头明白,想从他嘴里掏出句话来,比杀了他容易。因此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倒是一旁的小约翰耸肩,用英语说了句英国的谚语。
“把猫从袋子里拿出来!(这个词组意味着是一个意外的,但通常令人讨厌的发现,在英国往往借指奸商)我怎么看您和那个什么二郎伏波,都不是她的对手哪!”
马丁老头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小约翰,带着奇怪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怎么,难道你是她的对手吗?”
令人没想到的是,小约翰居然十分女人气的翻了他一眼。一昂头,自己跟随在舒钰儿与赵伏波两人的身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