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伸手接过水杯,视线扫过纪辞年的手。
他的衣袖因为伸手的动作滑上去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来。
在腕骨处有一块疤痕。
温棠视线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纪辞年并没有发现温棠的视线,见温棠接过了水杯,又沉默地继续吃饭。
温棠茶色的眼眸看向安静的纪辞年,指腹在水杯上摩挲了一下。
……
夜晚。
林姨还在厨房清洗餐具。
“林姨。”清冽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林姨转过身,“少夫人,怎么来这了,是不是没吃饱,要吃甜点吗?”
温棠摇了摇头,倚靠在门框上。
“没有,我就是太久没见林姨了,来和你聊聊天。”
林姨脸上扬起和蔼的笑,“也就少夫人总是惦记着我了。”
“你辛苦了。”温棠看着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忙活的林姨。
“我这算什么,你和少爷才辛苦呢,特别是少爷,我就没怎么看到他休息过,别的少爷四处去旅游,我们少爷啊除了出差,就天天待在公司。”说起纪辞年,林姨就开始絮絮叨叨了。
温棠听到林姨说的话,脸上的表情一滞,抱起了手,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是吗,我都有些记不清了,辞年是什么时候去盛宏上班的?”
林姨听温棠这么问,开始回忆起来。
“少爷是刚毕业就去了盛宏,那时候大概……22岁吧。”
温棠蝶翼般的睫毛颤了下。
林姨又继续说:“我记得那年少爷还要忙些,他刚上任,公司还有许多人都不相信他,他很多时候都干脆待在公司了。”
温棠脸上的笑意散了些,“是这样吗?”
她抱着的手摩挲了一下,22岁在盛宏。
可纪辞年怎么给她说的,22出去旅游学的做饭?
温棠眼神冷冽了一些。
啧。
原来是在试探她啊。
纪辞年竟然早就发现她的不对了,却一直没有戳破。
他在想什么?
温棠顶了顶牙,转瞬又觉得这样也对,如果纪辞年一直没有察觉,那她才应该惊讶。
毕竟她可从来没在纪辞年面前伪装过。
即使以前再不关心,这么大的变化也不至于毫无所觉吧。
他要是没觉得奇怪,该奇怪的就该是温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