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世豪商场东门,警灯闪烁。
长长的警戒线从门口一直拉到小广场。
严铭的尸体蜷缩在警戒线中央,刑警、法医、勘验人员悉数到场。
警戒线外许多群众围观,对着严铭的尸体指指点点,有目击者被叫到旁边做笔录,由于一具尸体的存在,让原本热闹的商场弥漫起一股死寂的气氛。
马路斜对面,停着一辆白色别克汽车,车内是惊慌失措的杨家三兄妹。
杨家三兄妹对严铭的死感到震惊,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有人在背后帮忙,但一番讨论后,他们意识到,凶手并非帮忙,实则是巧借他们的刀杀了严铭。
杨永贵被电晕后,身上的氯化氢被偷走,他并未看清那人长相,只看见那人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戴着兜帽,脸上似乎戴着面具,五官僵硬模糊。
他们都没有和任何外人说过此次行动,更没说过氯化氢的事,面具人能知晓计划细节,只有一种可能,窃。听了他们的计划过程。
“可他是在哪窃。听的呢?”杨永芳环顾车内,神情紧张,“难道在车里?”
“应该不是。”杨永厉冷静地摇头,“我们的计划是在小木屋内商定的,氯化氢也是在那里拿出来的,那之后,我们就没再提这个事了。”
“草!难道木屋内被安装了窃。听器?我们说的话全被偷听了?!”杨永贵惊声道。
“很有可能。”杨永厉低着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窗外。
“草!这不完蛋了嘛!”杨永贵用力拍了一下巴掌,脸色煞白,“那人啥都知道了!连我们杀娘的事也知道了!”
“可我们却完全不知道那人是谁,连根毛都不知道。”杨永芳补充说。
“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不知道。”杨永厉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冷静,但脸上的皮肉却在微微颤抖,拧声说,“他能窃。听我们,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追查他呢?”
“怎么追查?”杨永芳疑声说,“我们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
“如果他是在小木屋内窃。听的我们,那他总要进里面安装窃。听器吧。”杨永厉说。
“我们门口有摄像头!”杨永贵立马反应过来,大声说,“只要他进去,就能拍到!”
“没错,不仅门口有,树林前的路上也有,我们可以通过排查监控,找出那人是谁,就能变被动为主动了。”杨永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意。
“还是你聪明。”杨永芳拍了拍杨永厉的肩膀,“我是真没想到。”
“我想到了!”杨永贵指着自己,“是我想到的!”
“你可拉倒吧。”杨永芳白了他一眼,“都到这时候,就别在这争那些没用的了!”
杨永贵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服气。
杨永厉打开车窗,将烟头弹出去,沉声说:“我们这就回去查。记住,从现在开始,做任何事之前,大家都要沟通,不能单独行动,明白吗?”
杨永芳和杨永贵同时点了点头。
汽车启动,朝巴县驶去。
中途,杨永厉通过关系,找了一个在市区任职的警员,让其帮忙打探一下今天发生在世豪商场命案的情况,对方答应下来。
回到木屋后,三人迅速搜查起来。
一番搜寻后,他们在内屋的木桌背面,找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窃。听器尚在运行,他们并未将其拆除,悄然离开木屋,在湖边商议起来。
一番讨论,他们决定先排查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如果没发现,再继续扩大范围。
他们返回木屋,调出录像,杨永厉在电脑上查,杨永贵和杨永芳在外屋用手机查,他们用倍速观看,查了一个小时后,三人全都累的不行了。
杨永厉眯着眼抽烟,杨永贵小口喝酒,杨永芳缓慢嗑瓜子。
三人始终没说话,生怕被那人窃。听到。
又查了一会,杨永贵去外面接了个电话,随后急匆匆返回木屋,用手势将两人叫出去,神色慌张地说:“我老婆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警方关于世豪商场杀人案的通告出来了,确定是谋杀,因为是在公众场所杀人,警方很重视,据说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略微停顿,杨永贵搓着双手说:“这可咋整,要是警。察查到我们,该怎么说啊?”
杨永厉瞥了他一眼:“这都还没怎么着呢,就把你吓成这样,我看审讯时,你肯定露馅。”
杨永贵抿了抿嘴:“可我嫌疑最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