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轻轻喃喃地,几句话像是在嘴里绕来绕去。
最后,再甩到他面前。
硬生生挨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生疼。
这三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每一个独自哄睡佑佑后难熬的凌晨,孟琼都在想,这场婚姻到底给了她什么?
身边人无尽的诋毁,丈夫的冷漠相待,以及四面八方向她投来的敌意,都让她在无数个深夜里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海底深渊,意识混浊。
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就绝不可能再陷进去。
“就这样吧。”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恍若叹息,“好聚好散,不好吗?”
她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前任。
说散就散,绝不再回头看。
沈逢西是想说什么的,但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冷漠和不作为能让孟琼独自承受了这么多折磨,他原以为最温柔的一种报复方式却对她造成了最大的伤害。
看着她这双冷漠又没任何情绪的眼睛。
他终于明白,原来视而不见的冷暴力才是那把最锋利的弯刀。
能杀人于无形不见血。
桌上那碗奶白色的豆浆已经放凉,凝结的沉淀物落到碗底,上层的奶白色好像在逐渐减淡。
“对不起。”
这是沈逢西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低声道歉。
他站在阴暗无光的楼道中,目光没了焦距,从烟盒中重新抽出根烟来,垂着眼咬上,几次都被冒着火光的打火机烧到了手。
烟被点燃,烟雾在他周身缠绕。
抬头望向这狭窄楼道口里那唯一一扇窗户外的光景,忽然觉得刺眼,僵硬着别开了眼。
脑海中全是刚才孟琼和他说的那些话,久久挥散不去。
赵助赶到天玺台公寓楼下后,接上了沈逢西,看着对方似乎又是一夜未眠,脑海中两个大胆的想法闪过。
要么,是真的一夜未眠,要么……
“去公司。”男人声音嘶哑,打断了他的思考。
“是。”
赵助侧头,正好看到了沈逢西手上那点烫伤,顿了下:“沈总,您的手……”
沈逢西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无所谓了,她也不会心疼。”
赵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