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易七世并不想带老婆,可是她非要去。按现在的说法,埃莉诺是个女权主义者,她认为女人在这场对抗异教徒的运动中也应该起重要作用。
你看吧,埃莉诺一路上表现得非常活跃,一会儿视察视察军队,一会儿又听说有一处圣母玛利亚的坟墓,跑去看看,忙活得不亦乐乎。
途中,法国十字军与诺曼底的十字军会合,沿德国十字军的路线向东方进发。
这出大戏从筹备到上演,过去整整两年,在这两年里,东方的局势早已物换星移几度秋。
十字军国家的死对头赞吉被手下的一名法兰克奴隶刺死,当时的基督教学者威廉在提到赞吉的死时兴奋至极,他洋洋洒洒地写道:“多么令人兴奋的巧合啊!一个罪恶的刽子手——赞吉,他那血腥的名字终于被自己的血染红了。”(“赞吉”在拉丁文里是鲜血的意思)
两位男主角早就听说此事,他俩不知道为什么在赞吉死后还要去东方,但是剑已出鞘,必须见血才行,去溜达溜达再说吧。
【艰难的旅程】
德国和拜占庭是盟友,西西里王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曼努埃尔一世却对不请自来的两万德国十字军很不放心。
曼努埃尔一世不知道十字军此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来进攻拜占庭的?一些不守规矩的德国人在巴巴罗萨带领下和拜占庭边关守军发生几次冲突,这更让曼努埃尔一世提高了警惕。
当德国十字军抵达君士坦丁堡时,摆在康拉德三世面前的是曼努埃尔一世冰凉刺骨的脸蛋子。
主人不高兴,客人也不好久留。康拉德三世不等法国十字军,率军直奔罗姆苏丹国首都伊康(Iconium)。
康拉德三世把他的军队分成两路,一路由他本人率领,另一路由同父异母兄弟、主教奥托率领。
10月25日,康拉德三世所部粮草用尽,不得不停在多里列休整。
多里列,一个熟悉的地方,十字军和土耳其人在这里打过一仗,在博希蒙德指挥下,十字军反败为胜,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的。这一次,双方又将在这里激战一番,到底鹿死谁手,我接着往下讲。
德国十字军正在埋锅造饭,突然,罗姆苏丹军杀了过来。罗姆苏丹军拿出土耳其人的看家本领——佯装撤退,德国十字军不知是计,骑兵猛冲在前,和后续部队越来越远,罗姆苏丹军翻身杀回,为数不多的德国骑兵缺少步兵支援,迅速崩溃。
康拉德三世在冲突中挂彩,所部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康拉德三世和残部两千人只得投奔法国十字军。
路易七世一行在君士坦丁堡受到的接待还算不错,曼努埃尔一世排摆酒宴,以礼相待。但是,曼努埃尔一世心里还是揣着兔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十字军在东方的行动时不时地受到拜占庭掣肘。
法国十字军在尼西亚与康拉德三世的残部会合,按照主教奥托的路线,顺着地中海沿岸南行,路径是经安条克,再到耶路撒冷。
在以弗所附近与土耳其人发生的几次小冲突都以十字军的胜利而告终,当得知土耳其人已经集结兵力准备进攻他们时,被胜利冲昏头脑的路易七世毫无警惕,大大咧咧地继续前进。
康拉德三世因水土不服身染重病,返回君士坦丁堡。曼努埃尔一世还算不错,看在联盟一场,亲自到病榻边嘘寒问暖。
1148年1月,十字军抵达劳底嘉(Laodicea);欢迎他们的是主教奥托及其残部。
德国十字军的两支队伍全被土耳其人击败,路易七世却不以为然。在他眼里,德国人就是一群笨蛋。埃莉诺也很乐观,在这一点上,夫妻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路易七世的轻敌必然导致悲惨的结局,十字军在劳底嘉遭到土耳其人偷袭,损失不轻。丧家之犬路易七世像鲍鱼一样贴在大石头上,躲过土耳其人的追兵,这才逃过一劫。
在剩下的路途中,法国十字军不断遭到土耳其人偷袭,尸体倒了一路。
途径弗里吉亚山脉(Phrygian)时,早先被屠杀的德国十字军张牙舞爪的死相差点吓破路易七世和埃莉诺的苦胆。
【*丑闻】
路易七世对陆路行军完全丧失信心,决定乘船去安条克。一个月的大风暴让路易七世的计划泡汤,一些答应前来会合的战船无法按期抵达。
失望至极的路易七世搜集了几条船,自己走海路,让其他军队远途跋涉。步行的法国十字军越来越少,不是死于土耳其人刀下,就是水土不服,跑肚拉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