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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戚宴声心中压抑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乖了！
戚宴声大步上前，冷道：“戚梦梦！”
戚梦梦缩了缩身子，呐呐缓缓回头。
她看见他的一瞬，神色有些害怕。
戚宴声沉了沉眸，心情臭得都写在了脸上了。
“谁准你乱跑的，你难道没有学过不能乱跑吗？你为什么要乱跑，你知道我们为了找你费了多大的力吗？”
煞气腾腾的话响在机场里。
连暖气都无法压制空气的寒冷了。
戚梦梦早就被戚宴声凶过很多回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不怕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酸：“才不是呢，我来找妈妈。”
戚宴声一愣，骤然捏紧了拳头。
什么妈妈？安云澜不是躺在家里的床上吗？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医生也没说伤到脑子里了……
心中思绪纷纷乱乱。
戚宴声却听戚梦梦说：“梦梦从床上醒来的时候，问了一路，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妈妈，可他们都说没有。”
明明她睡前，还在和妈妈比赛谁睡得久。
“妈妈说过的，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那一定是去了天上，所以梦梦想来机场找妈妈。”她继续道。
能上天的，就只有飞机了。
那是安云澜在除夕夜的随手一指。
——很远的地方，妈妈是要出国吗？有月球那么远吗？
——大概那么远。
她伸出小手揉着泛红的眼睛。
眼睛痒痒的，鼻子也痒痒的……
戚梦梦脸上流起了鼻血，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她随意擦了擦，扬起一张白净的脸看着他。
戚宴声指尖微凉，抱起戚梦梦就要往回赶。
他的孩子，在流鼻血，他想起医护人员和他说的话了，戚梦梦遗传了她妈妈的病……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他从未如此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