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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1页)

第二十四章

“虽说拆迁案子几乎所有委托人的诉求都是拿尽可能多的赔偿款,但这个案子不大一样。”快到塘东社区的时候,前辈和柳青霭聊起这个强制拆迁案。“是说开发商算的平米数和委托人算的数额相差太大这一点吗?”柳青霭问。“不光是这个,开发商那边开工证件都不全,房子却已经拆了小一半了,说了很多次也不给提供证明,委托人和开发商就一直这么耗着。”“不提供证明,还这么着急拆迁,摆明心里有鬼,这官司胜诉概率不是很大吗?”前辈皱皱眉,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主要是,那家叫浩辉的地产公司,经营手段据说不怎么干净,我总觉得他们没准有什么盘外招。这案子短时间结束了不了,只怕夜长梦多。”他搔搔头,不由得抱怨:“老大怎么总接这种案子。”邱景行的行事作风大家都知道,不过平时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还是尊敬他的,虽然前辈这么说,但他当初也是跟着邱景行进律所的其中一个。他说说就算了,柳青霭资历尚浅,觉得还是沉默为妙。“到了,下车吧。”被拆迁的房子是三栋五层的老式居民楼,有一栋被拆得最厉害,只剩两层建筑外墙,白色墙皮脱落的地方露出里面的红砖,混凝土里面的钢筋折断了,大咧咧的斜插在残柱上。剩下的两栋也没好到哪里去,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建筑外壳,里面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人烟。“不是说还有不少人住在这吗?”建筑上醒目的红色圆圈围起来的“拆”字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柳青霭下意识后退,踩到了一堆瓦砾废料,又挪步回去,问前辈。“是啊,还有很多人住在这儿。”前辈四下寻找着,发现了什么,指给柳青霭看,“你看那儿。”柳青霭看过去,一个看上去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坐在被拆的只剩砖墙一角后的瓦砾堆上面,周围散落着各种生活用品,红色的洗发水瓶,蓝色的肥皂盒,铁丝焊的毛巾架,柳青霭还看见了灰蒙蒙的魔法少女书包。“别看了,越看越难受。”前辈劝她,“拆迁案子里一点点小差异就能涉及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更何况塘东社区这种开发商和拆迁户预期…

“虽说拆迁案子几乎所有委托人的诉求都是拿尽可能多的赔偿款,但这个案子不大一样。”快到塘东社区的时候,前辈和柳青霭聊起这个强制拆迁案。“是说开发商算的平米数和委托人算的数额相差太大这一点吗?”柳青霭问。“不光是这个,开发商那边开工证件都不全,房子却已经拆了小一半了,说了很多次也不给提供证明,委托人和开发商就一直这么耗着。”“不提供证明,还这么着急拆迁,摆明心里有鬼,这官司胜诉概率不是很大吗?”前辈皱皱眉,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主要是,那家叫浩辉的地产公司,经营手段据说不怎么干净,我总觉得他们没准有什么盘外招。这案子短时间结束了不了,只怕夜长梦多。”他搔搔头,不由得抱怨:“老大怎么总接这种案子。”邱景行的行事作风大家都知道,不过平时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还是尊敬他的,虽然前辈这么说,但他当初也是跟着邱景行进律所的其中一个。他说说就算了,柳青霭资历尚浅,觉得还是沉默为妙。“到了,下车吧。”被拆迁的房子是三栋五层的老式居民楼,有一栋被拆得最厉害,只剩两层建筑外墙,白色墙皮脱落的地方露出里面的红砖,混凝土里面的钢筋折断了,大咧咧的斜插在残柱上。剩下的两栋也没好到哪里去,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建筑外壳,里面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人烟。“不是说还有不少人住在这吗?”建筑上醒目的红色圆圈围起来的“拆”字像张开的血盆大口,柳青霭下意识后退,踩到了一堆瓦砾废料,又挪步回去,问前辈。“是啊,还有很多人住在这儿。”前辈四下寻找着,发现了什么,指给柳青霭看,“你看那儿。”柳青霭看过去,一个看上去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坐在被拆的只剩砖墙一角后的瓦砾堆上面,周围散落着各种生活用品,红色的洗发水瓶,蓝色的肥皂盒,铁丝焊的毛巾架,柳青霭还看见了灰蒙蒙的魔法少女书包。“别看了,越看越难受。”前辈劝她,“拆迁案子里一点点小差异就能涉及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更何况塘东社区这种开发商和拆迁户预期相差巨大的。拆的最厉害那栋,是上周三凌晨的时候拆迁队强拆的,差点砸到人,闹得警察都来了。”“那也不能把孩子留在这吧。”“有时不一定是不肯走,也可能是无处可去。”前辈最后看了那孩子一眼,拉着柳青霭,“走吧,我们去见委托人。”“你们是这儿的住户找过来的律师?”他们没往里走几步远,走过来十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手里拿着各类器械,在前面分两排一字排开,最前面一个领头的,面色不善地问他们。柳青霭这时候脑子还是懵的,不明白怎么突然这么大阵仗,以为谁在这拍警匪片呢。白日昭昭,法制社会,这群人在这干嘛呢。她人是懵,脑子却禁不住吐槽,想问问前辈什么情况,却听见前辈说。“不是,我们就是单纯经过。”“妈的,你们骗傻子呢,谁他妈来这片儿穿个西装小皮鞋儿啊?”领头的听见了突然暴怒,身后一群人跟着,浩浩荡荡就往他们这边走。“跑。”前辈小声对她说。“什么?”前辈大力推着她往反方向逃。“我说跑!去叫人!”柳青霭忽然又回到了六岁那年的夏天。她飞快地向前飞奔,耳边不断重响起柳志的话。“别回头!快跑!”不要回头!快一些!跑得再快一些!柳青霭觉得自己不断被追逐着,过去的记忆像亡魂一样在她周围游荡,于是她跑得更快了。身后渐渐没有了脚步声。她拐进了周围居民区的一条隐秘小巷里,确定了没有人跟来。柳青霭打电话报警,她这时忽然庆幸看材料时记下了这里的精确到街道巷名门牌号的详细地址。警察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这附近不是在拆迁就是正在规划拆迁,环境杂乱,却也正好给了柳青霭隐蔽的条件,她蹲在墙角,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她知道自己不是博尔特二号,大学体育都是将将及格的自己能够脱身,多半是有前辈拖住了他们。那前辈呢?柳青霭根本听不出到底什么情况,耳边只有蝉在聒噪的响,响得好像夏天不会结束。她应该等在这儿。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柳青霭合上眼,柳志躺在血泊里、眼睛瞪圆了双手屈直的样子依旧鲜活如往昔,那天月色如水,照在他身上,像是盖了层薄雪。她睁开眼。这一片都是工地,柳青霭在附近脚手架底下捡了根钢管,大小趁手,稍稍有点沉,但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柳青霭说不清怎么想的,拿着它原路跑了回去。还有七八个人在那里,围成一圈,前辈被围在中间,透过人墙,能看出他把身体抱成一团,伴随着挨打后的痛呼哀叫,不断有拳脚落在他身上,带头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妈的,你听着,敢接塘东这儿的案子,管你是谁,我他妈一样打,不知死活的东西!”痛呼声变小了。柳青霭抄起钢管,对着离自己最近一个人的脖颈狠狠敲下去!其他人马上发现了柳青霭,嘴里叫骂着,上来一把夺走柳青霭的钢管,其中一个狠狠往她肚子上踹了一脚,柳青霭痛得感觉灵魂都要挣脱出去,又有人上来按住她,她忍着痛屈肘向上一击,正好打在那人下巴。“我艹,别以为你是女的,老子就不动你,真他妈给脸不要脸!”话音刚落,柳青霭脑袋上重重挨了一击。眼前完全黑暗的前一刻,柳青霭想,她还没回杨知远的消息。早知道就不斗气了。杨知远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公司里开会。原本他一般不会接通,但打电话的是邱景行,他们很久不曾联系过了。不知怎的,他觉得这通电话一定和柳青霭有关。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柳青霭手术结束已经被推出来了,邱景行带他去病房,边走边介绍情况。“她主要伤在头部还有腹部,头上有血瘀,拍片子看了,里面还好,估计应该会有轻微脑震荡,主要是腹部受那一下不轻,肝脏有出血,紧急动了手术,等麻醉劲儿过,应该就会醒了。”“闹事的呢?”“警察正挨个问话呢。”杨知远不再说话了。病床上,柳青霭头上伤口已经被消毒处理了,还包了一圈纱布固定,一只手打着点滴,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杨知远坐在旁边,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她看。“知远,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毕竟是我安排她过去的,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我知道,您也不想,碰见这种事是她自己倒霉。”邱景行哽在那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从小运气就不好,和您没什么关系,不用太往心里去。”如果邱景行再听不出来杨知远是什么意思,那他就是个傻子了。“你在怪我。”“没有。”杨知远否认,“与其怪您,我更怪我自己。”杨知远背着邱景行,邱景行无从得知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杨知远应该是不愿意看见他的,于是转身离开了病房。只剩杨知远陪在柳青霭身边。离得近了,杨知远看见柳青霭的手上,除了没拔下来的针头,还有两个小针口,泛着淡淡的血痕。柳青霭血管浅,输液的时候总是很难找到血管,杨知远一直都知道。她小时候生病发烧,不会吵着要祝春枝陪,但一定要杨知远陪在身边,跟个代理家长一样。她不喜欢输液,觉得管子插进身体里太可怕,但为了好得快一点,杨知远劝她输液时她也从不哭闹。镇上卫生所的护士技术有限,往往扎几次才能找到血管,在输上液前柳青霭就会坚持不住,不知道心里到底有多委屈,把头埋进杨知远怀里偷偷哭。她哭也不肯出声,只有杨知远能感觉到,通过小小身子的细微颤抖,通过被眼泪慢慢濡湿的校服衬衫。最初,他总是忍不住问大夫,能不能只打针,但柳青霭每次生病都来势汹汹,打针后温度短暂降下去,之后马上又烧的更高。最后,打针和输液的苦,柳青霭一样都没少吃。就像杨知远说的,柳青霭运气一直都不好。所以他之后也不再问,只是在要输液的时候轻拍柳青霭的背,说着“马上就好了”这种谎言。但那和今天的事不一样。杨知远高估了柳青霭,觉得她具备了自保的能力,不会让自己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害怕柳青霭耽溺在错误的感情里,像放生成鸟一样放走了她。现在,躺在这里的柳青霭不会说些“喜欢”“爱”之类不着边际的话,也不会耍狡猾的小聪明,她甚至不会看杨知远一眼。可他如愿了吗?他那样辛苦地推开了柳青霭,是为今天,此时,此刻,看柳青霭一动不动沉睡在这里吗?杨知远没有说气话,比起怪邱景行,他更怪他自己。如果横竖柳青霭都会受伤,那么柳青霭还不如在他身边受伤。起码杨知远能成为一道缓冲带,缓冲那些注定要降临在永远没有运气在身上的柳青霭的困厄和危难。“我错了。”杨知远小声对她说,“所以快醒来吧。”柳清,还是柳青霭,她们自始至终就是同一个人。杨知远早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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