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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风意啊！

☆、前尘往事

我猛然惊醒，原来又是一个噩梦。

这梦中场景我从未经历过，想来是被那璇瑰动摇了心志，勾起了旧时愁绪。

我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有什么咯得慌，是那横断身体的狰狞伤痕。

而伤痕之下，虽是轻微，心却还在跳动着。

本来那一剑确是将这心齐齐切作两半，再无生机。可我得到这残躯后，终究是千丝万缕放不下，静海戾气便以它足可逆天的强大魔力，将我这心并残躯修补完好。

如果心死了，自然是不会痛的。可是我心不死，此间羁绊难放，便活该如这般一次次痛入骨髓。但我既放不下，又迟迟不肯拿起，从归始涯中出来回到此间已是近千年，我只是在始煌宫里静火红莲中沉睡，不肯去直面那故人故事。我恨极了自己这优柔脆弱的性子，更恨自己迟迟不肯悔改，捱得一日是一日。可是如只是这般胡乱度日，我又巴巴地回到此间作甚。我口中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只是不肯流下眼中那一滴泪。

那刻意回避刻意忘却的前尘往事又涌上心头。

我乃上古神魔九煓朗睦，无父无母，生自天地混沌。我出生前，混沌之中还生出另一个神魔龙吾。我便以其为亲生兄长待之。然龙吾于我却并无很多亲近，好在我生性豁达，天地朗朗，朝阳夕日，清风明月，我一个人卧于易天山巅上看九天流霞，清平喜乐，竟也过了许多年月。

直到后来遇到了风意，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看流霞之外，还有那许多的欢喜。

与风意间的七千年风月缠绵，这些年狼狈，我已不多想起了。

后来我的兄长龙吾被奉为魔帝，倾了魔之一族，与那天族相争。“小九儿，你要助我。”龙吾一次次相邀，然我只是相避，妄图能避于那场大战之外。

然那一场大战，天崩地裂，海动山摇。诸方上古神通于争斗中折了十之五六，连接天地的巍巍不周山都被撞断，我又如何能够避得过。

那一日，龙吾的部下巫祝澹台秋水笑语晏晏：“这琼浆是我历经三百年才酿得，快起来尝尝。”

我不疑有他，一口饮尽，神识尽失。

再醒来之时已是被钉于归始涯上，祭坛之上。

澹台秋水醉心旁门左术，奉龙吾之命，钻研出了一种极是阴毒逆天的法术，可将人的三魂六魄劈开，留下想留的，扔掉想扔的，号称剔魂析魄。

我很荣幸地成为她的第一个成品。她的确也做得漂亮。

我被她永分善恶。恶之魂魄被留在躯体之内，受龙吾操控，成为戾名动天下的魔帝大将九煓老母，于大战中犯下无数罪孽。

善之魂魄被龙吾扔下归始涯。归始涯下静海之中的戾气极是厉害，号称吞噬万物。然不知为何这戾气竟与我看对了眼，非但没有吞噬我，反护了我九万年平安。

于是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出归始涯后，虽我没有刻意去打探，然于旁人片言只语中，也大略知道了那场大战与那些故人的后事。

那场大战终以魔族的落败告终。我那另一半灵魂在战中与风意成死敌，最终陨落于他剑下。我的兄长龙吾被十八位上古神仙联手封印，镇入苍梧原中，永世不得出。

在石洞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满脑都是前尘往事，心中悲凉。

外界终于传来动静，是璇瑰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似是痛哭过。

“想知道你走后未岷君反应如何么？”她强装优雅笑颜，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自然知道未岷兄妹肯定是焦急的，会天上地下的寻我。然这是我们三人的事情，没必要说于她听。

“我告诉你吧，始煌宫安安静静，未岷君根本就没注意你的存在与否。”璇瑰紧盯着我的眼睛：“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很可怜，你知道么”

“若真如你所讲，你的脸色就不是现在这般难看了。”固然我不想理她，然她说的这话实是侮辱我的智商，不可忍之。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刻，便爆发开了。

“锦都全城戒严，魔军四出，魔界不宁！只因察觉我残留的一丝妖气，暮暮公主率炽月骑长驱直入我妖界如无物！你，你何德何能！他，他竟为你这般未岷未岷，你疯了么？为什么！”她形容可怖，再不复优雅：“九百年前蟠桃盛会上，只一眼，我便对你情根深种。这么些年，我弃尽大妖尊严，只为你一顾我原是以为，你恨妖族，不会喜欢妖，我甚至都想废了妖力重新修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看着我。虽我曾历过许多风浪，此刻也被她看的心里凉的慌。通常来说，这样杀死人的眼神过后，接下来的动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