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我陪他走到月台,此时电联车已经缓缓进站。
“要小心点,能平安回来就好。”常常听到军中一些不好的消息,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两年。
“是,我会平安回来的。”丁予恒点点头向我保证,突然又有感而发。“不晓得两年后你还在不在家?”
“什么意思?”我不懂他说的话。
“两年后你大概已经嫁掉了。”丁予恒又笑了,笑得有点无奈。
“你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啊?”我嘟著嘴不服气地说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两年后我也才二十四岁,没必要这么早结婚呀。
此时丁予恒上了电联车,等站稳后回过头对我说:“如果我说‘请你等我回来 ’,你会不会答应?”
“不会!”我马上丢了个否定的答案给他。
“我就知道。”
丁予恒才说完,电联车的门就在哔一声后关上了,根本来不及回话的我只能眼睁睁看著电联车向前行驶。
为什么他要用假设句?若是他直接请我等他回来,我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他偏偏用了“如果”,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最讨厌了!
“大笨蛋,什么你就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追著电联车跑,但是被挡在门后的丁予恒一定看不到我,更听不到我的抱怨吧。
我一直追到月台的终点才停止,载著丁予恒的电联车逐渐驶出我的视界,也将 我的情感逐渐带向远方。
两年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说真的,我也没有把握会不会用两年的等待来赌这段暧昧的感情开花结果。
第九章
实习结束后我被分发到屏东,在这里我认识了汪。
汪的家世背景相当出众,家里是屏东的望族,再来他的长相跟谈吐都是一流,温柔体贴的态度更是没话说。更重要的是,现年二十七岁的他有份好工作,经济收入稳定——最后的结论是,汪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换种说法就是俗称的“金龟婿”。
随著几次的偶然邂逅,我们开始了所谓的约会,也自然而然成了别人眼中的情侣。
“芸,生日快乐。”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汪特别提早下班到校门口来接我,并且送我一束红色的玫瑰。
“谢谢。”我一边接过花一边坐进车里。这是第一次跟他一起过生日,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帮我庆生?
“咦,这个钥匙圈?”汪注意到我手提包上一个装饰著铃铛的钥匙圈,但我并没有在上面旋入任何钥匙。
“没什么。”我浅浅一笑。这个钥匙圈是丁予恒在我二十岁生日时送的,习惯上一直把它当幸运物随身携带。
不过这件事没有必要让汪知道,甚至汪也不知道丁予恒的存在,因为我认为我们的交往还没到可以说这种事的时候。
汪没有追究钥匙圈的来历,发动引擎后对我微笑问道:“晚上去唱歌好不好? 就我们两个。”
“唱歌啊……”很久没唱过歌了,印象中上一次进KTV是为了送丁予恒入伍。
“你不喜欢唱歌吗?”汪略蹙眉头,仿佛在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不然我们去……”
“不用了,我们去唱歌。”我打断了他的话,又立刻为自己的无礼道歉。“对不起。”
“别跟我道歉,今天你是寿星,你说的话我只有绝对服从。”
我有些惭愧,汪对我的任性不知是不介意呢?还是已经习惯了?
汪转动方向盘,车子就朝著KTV的方向前进。
“是否我对你总是显得不在乎?是否我眼神总有几许淡漠?如果冷漠不在乎是分离的理由,我该含笑让你走还是含泪挥手……”(词:王振敬)
第一段唱完后我就停住了,汪不解地问道:“怎么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