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想到那小姐的性格,也有些头疼。
上次做的实在是鲁莽了,子衿动怒也是应该的。
只是,势在必行。
他若能娶了吴家离嫡系最近的旁支小姐,便能借吴家的势力……在兵部和吏部有所动作。
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些。从吴恪连升两级当上二品京官的时候,吴家便渐渐与皇家增多了联系。不管是金钱还是势力,都在互相借势。
皇上在用子衿的时候,猜忌之心也会减少大半。
只要皇上对子衿的忠诚绝对信任,他便有把握让子衿将边关二十余州县变为握于掌中的东西。
到时,便是他的天下。
另一方面——朝中是该要有一番大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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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尺素 。。。
江南。
吴钩星夜兼程赶回家中。
一路上马车走得很快,他身上的关节隐隐作痛。
从两年前犯病后一直没好利索,看来边关的寒气与恶劣的生活到现在才完全发作。
年轻时的生活在诊断的大夫看来就像慢性毒一般,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现在已经快四十了。
他坐在家中的木床上,捶了捶酸痛的膝盖。
自己这是……老了?
他想一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边关的黄沙烽烟犹似眼前,那些少年时崇尚武勇一往无前的情怀却在逝去的时光中显得可笑。
他摸了摸硬硬的床——看来,真的要加个垫子了。
他向院子里看去,石凳上放了几个垫子,还是在子衿的催促下加的。天气渐冷,他坐在院子里的时候,总想着那个喜欢照顾自己的孩子。
子衿走了近一年,他院子里的花开满了藤架又凋落,家中却仍是简简单单。
只是重新刷过了有些长霉的墙,又在墙上挂了一幅画。
那是夹在子衿几封信中寄来的画,一看略有些生涩的转笔便知是子衿的习作。
高山流水,烟雨蒙蒙,桃花遍野,老者临渊垂钓,好不自在。
上角的留白,空得有些多了,子衿连落款都没有。
他拿到卷轴的时候,一个人喝了一坛酒,又找出家中的笔墨砚台。
沾满墨水的笔悬在画轴上,良久。
他还是落笔写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斗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当时子衿轻吟这词,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去京中时岳霖与他说了好些话,他只看了子衿一眼便又要匆匆离开岳府。
在城郊竟看见等在路上的大哥。
大哥说了好些,却已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唯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