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总是笑望着我的任性和耍赖。每次安眠在他的怀里,我总是能听见那一声声低沉而稳健的笑声,隔着他的胸膛,清晰地传入我耳里。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
不过现在想起这个习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细眼微眯,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谁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个诡异的沉默。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乌鸦兄弟们手拉手儿把歌唱,玲珑还在和我玩着谁是木头人的超经典游戏。
数到第20秒的时候,我终于破功了。
“让我进去”我如是说。
他没有动,只是栗色短发上未干的水珠滑落到他的胸膛上,一路蜿蜒而下,流向那密林深处。
“让我进去!”我说了第二遍,音调拔高三个八度。
他还是没有动,只静静望着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就在我想用蛮力往房间里挤的时候,玲珑忽然撑开双手,一个使力,把我推至门外。他默默地望着我,脸上不再有以往调侃的笑意,
“今晚家里有客人,你先回去”半点没有商量的完全命令式的口吻。
我没想到玲珑是过河拆桥的人,虽然我这座长江大桥并不好走。
“那我替你把把关,看看货的质量如何再走,行吗?”
玲珑的眉头抽了一下。
“不行”他冷言拒绝我,作势要关房门。
“为什么?”
对于自己的审美眼光,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因为——”他的脸色隐在一片暗影中,望不真切。
“我会自己验货的”
随即关上房门,徒留我一人在楼道内凌乱。
丫的!不就和二房打个照面,看一下胸嘛,至于么?
于是,不气不馁的我决定通宵守在房门口。我就势靠坐在他家的大门旁,和衣而睡。
天微亮的时候,楼道内的脚步声扰了我的清梦。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身上裹了条厚实的毯子。
但我依然没忘自己来这的艰巨使命,我再一次奋力砸了玲珑的门。
不一会儿,这妞开门了。身上套了件薄薄的柔棉质地的白色低领衫,是我和他爱爱那会儿我的最爱,因为可以随时随地把手伸进去摸摸。
不过貌似现在这个时刻,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有贼心无贼胆。
“你怎么还没走?”他打量着我,满脸不屑,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头发稍显凌乱。
“啪!”我一个雷厉风行的巴掌,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身手何时变得如此矫健以及麻辣。那过于修长的指甲,直接让沈花魁的脸破相。
“真不敢相信你怀疑姐的技术,还找别人试验!”
玲珑的头垂在一边,头发更凌乱了,他没有回望我,只是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丝,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我,
“你说完了?”
手有些微地颤抖,但我仍然故作镇定地狠狠扯下身上的毛毯,砸在他的身上。对于他的这一挑衅,我十分愤怒,这可是关乎老娘身为女人尊严的问题!
我走得决绝,表情视死如归,身后一片淡然。
只是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突然觉得整个人失去了重心,我抱坐在电梯的一角,任哭意润满胸间。
如果此刻他跑过来,我会感动到今生再也无法放手吧。
那些想问却问不出口的话,终因他的冷漠、他的淡然而止于口。
如果相爱,应该信任;如果深爱,应该释怀。只是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慢慢袭上心间,如同溺水垂死的人,最终被绝望掩埋,再也无法勾勒明天的光辉。
正想着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下,门被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