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高一个台阶,他依然高过她。
乘其风拿过安恙手里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我的面具落在房间里了,你去帮我拿来好吗?”
安恙浅蹙眉:“你自己拿”
乘其风赖着她撒娇:“可是我想你帮我拿”
“好了!”安恙无奈答应,“我帮你拿就是了”
看她转身上楼的背影,乘其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然后悠然地下了楼。
闻渟渊站在大厅里,冷冽的气质加上他绅士又孤傲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女宾主动求舞,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他的眼睛始终在搜寻着一个人。
秦观说乘其风的未婚妻长得很像江知宜。
他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接二连三遇到和江知宜相像的人。
江知宜又不是大众脸,相反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冷淡疏离。
那是不是可以让他再相信一下,她还活着?
乘其风一下子出现,调皮地挡在闻渟渊的面前,歪头问:“怎么一个人站着,不喜欢跳舞吗?”
闻渟渊收回视线,看他一个人,身边没有女伴,不禁问:“你的未婚妻呢?我很想认识她”
“闻,你不乖哦,居然打我未婚妻的主意”乘其风抱怨,“你忘记过世的妻子了吗?”
他总是能精准抓住别人的死穴。
闻渟渊面具下的眼睛里都是内疚。
要是江知宜生气他把别人认成她,会不会更加不来他的梦里?
乘其风却突然指着楼上那道移动中的黑色身影,对闻渟渊说:“她在那儿,你看到了吗?”
闻渟渊猛然抬头,急切地寻找着。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抓住安恙的身影了。
握着杖柄的手陡然攥紧,闻渟渊的视线追随着她而移动,震惊、不可置信,全在眼里。
心里叫嚣着让他追上去,刚迈出激动的一步,却被乘其风拦住。
“闻,看看就行了,你难道还想和她做些什么吗?”
乘其风的眸色淡下来,过后又在他耳侧欠打地来了一句。
“和她做,是我的事,不是你的”
故意的激怒,或者说是对安恙这个身份短暂的舍不得。
闻渟渊却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阴沉着脸,每一个字都是咬牙挤出来的。
“乘其风,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是你把她藏起来,我一定会收拾你!”
乘其风摊开双手,惬心地笑着:“好啊,我很期待你会用怎样的方式,收拾我”
他话锋一转,又指着楼上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安恙,对闻渟渊道:“她快消失了哦,她是如此等不及去我的房间等着我,你猜我们会干什么?”
显而易见的,是做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
可她真的是江知宜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亲眼看到脸,他才会死心。
闻渟渊目光森寒地盯着乘其风,将他挡到一边,面无表情道:“别挡路”
乘其风乖乖站在一旁,在闻渟渊掠过自己上楼时,不禁兴致更浓。
“好玩,真是好玩啊”
他满意地点评着自己一手排练出来的恶作剧,没有跟上去从中作梗,而是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看对了眼,颇有情调地在舞池中跳起舞来。
闻渟渊藏在黑皮手套下的手心已经冒出了细汗,他紧张激动,同时也害怕希望落空。